怕這話你得親自跟段少爺講。你是他帶來的,我放了你怎麼給他交代,萬一他找我麻煩我擔待不起。”訕笑的錢牙用畏懼的言語推辭,巨大的落差令蕭逸銘心生怨懟,不曉得是擔心段孟啟出現還是害怕眼前這居高臨下的賤民剎那間散放的惡鬼煞氣——
“何況蕭公子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讓我幹活特別有勁。”手指摸過菜刀的刃鋒不小心劃傷面板,眼瞧從自己指尖冒出的血液錢牙彎翹嘴角擴大了笑容,如同夏日燦爛的陽光。
瘋子!!維持鎮靜的蕭逸銘內心已經在發顫,尤其是錢牙用陰森的微笑一邊注視刀具還說著莫名的悚言,自問沒怕過什麼的蕭逸銘萌生從腳底至頭頂的寒意,預感屠夫拿握的刀下刻便可能砍入他骨髓!
“你究竟想怎樣?段孟啟呢?他又在哪裡?”
“蕭公子問題太多了。”擱下菜刀,錢牙抱臂看向歇斯底里的蕭逸銘越看越有滋味,而珠眸由於近距離正視刨墳的仇人引燃抑制的幽冥烈火恨不得將對方灼燒只剩骨架!
發現錢牙眼中異象,蕭逸銘不免疑惑:“你恨我?”
“何以見得?”錢牙裝傻。
“你的表情分明想我死。因為段墨胤嗎?”
“小少爺的事輪不到我管。”仰起頭閉上眼,錢牙感受到呼吸前所未有的舒暢,“不過我佩服蕭公子,你居然把我看穿了。話說你是不是壞得透油自知有罪啊?”從不隱藏殺意的錢牙稱讚蕭逸銘觀察敏銳,嬉笑間帶出濃厚的譏嘲。
“你恨我不是為段墨胤又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嘛……原因一個足夠讓我把你銘記於心,日夜想把你扒皮。”錢牙咯咯笑著,尖利的嗓音令得蕭逸銘頭皮陣陣顫麻,“我達成期望,可見老天爺待我不薄。”
“你要殺我?”蕭逸銘咬緊牙問。
“好提議。不過把你弄得血淋淋的動靜未免太猛。”錢牙卸下戲謔換上柔和的態度,“想逃避殺人罪很簡單:我在你頭頂插根尖釘你就立即斃命,沒誰會注意你腦頂長刺。或者在你身上加塊木板拿榔頭狠捶震碎你五臟六腑,保證皮囊完好,出殯時人們可以好好瞻仰你遺容。”
“惡鬼!你太毒辣了!”蕭逸銘破口大罵,這賤民心腸狠毒得叫人生畏,段孟啟敢和他交朋友真謂勇氣可嘉。
“惡鬼就惡鬼,對付侵害義弟的牲口也算替天行道。”
“……我們到底有什麼仇?!”
“這仇說大不大,畢竟你沒親自參與,但騷擾陰陽殊途的亡人你首當其衝。”錢牙旋身提壺倒了一碗茶,“蕭公子難道不怕夜裡被鬼掐脖子揪進地獄嗎?”端起茶碗錢牙一步步走近蕭逸銘。
“你想幹什麼?”漸漸靠近的屠夫令蕭逸銘心跳猛烈加速,幾次運功想衝破被封的穴道都告以失敗。
錢牙蹲下…身饒有趣味的打量蕭逸銘:“蕭公子最看重名譽,如果哪天變成萬人唾罵的無恥敗類你還有勇氣活嗎?當別人知道你侵…犯墨胤,無論什麼原因你這輩子都妄想翻身。祖業昌隆的段氏會視你為敗壞家風的老鼠,段夫人也定將喪盡天良的孽兒趕出門檻,到時真是人人喊打了。”
“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蕭逸銘連番高吼,痛恨對方尖銳的諷刺,“我警告你滾遠點,我馬上衝破穴道這條爛繩子捆不住我!不想死就滾開!”
“你快解穴呢?”錢牙睜大眼驚呼。
蕭逸銘咬牙怒瞪他:“怕了?”
“怎麼會?都快了,我挺高興的。”錢牙口中的‘都快了’含義叵測,只見他把茶水往蕭逸銘頭上傾倒下去,茶液很快浸透髮髻,來不及滲入的自發梢滴落……
“你做什麼?!”被茶淋頭的蕭逸銘怨憤逼近極限,血絲密佈在眼白周遭。
“玩玩而已。來,我幫你解繩子。”錢牙伸手解開繩結,笑容愈發神似佛祖,“哥哥我其實不算壞人,嘴巴狠實際心很軟,我哪會動殺手。”繩子解完丟在一旁,“人呢……做了善事不一定有好報,不過做惡事就一定要承擔後果!你是不是以為墨胤下藥害你?”
“……”
“錯了。幕後推手是……”屠夫大拇指指向胸口,笑意猖狂,“我!”
“你!!”蕭逸銘錯愕。
“我叫他別管你他非要管你,提醒他他不聽就不是我的責任了。”錢牙抿笑,提及段墨胤時內心竟一陣激痛;他害少年是事實,在以後的人生裡這件事也將不斷抨擊他的良知!“你吃了那劑猛藥能忍算你有本領,但要忍過去估計你這輩子就得成太監了。若你忍不住對府中女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