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夜破灰眸中流過一道銳利的光,道:“說下去。”
穆子石不疾不徐,聲音如泉水緩緩流過:“少衝天資聰穎,身手亦不尋常,更有一樣他能勝過大當家派出的任何人……他上山不久,身上沒有半分匪氣,用予莊二少爺的身份進去,堪稱天衣無縫。”
哥舒夜破點了點頭,卻道:“可他非我心腹,何況以他的身份……去了雍涼或許就慫恿烽靜王先剿了我的南柯山,放虎歸山的蠢事,我會做麼?”
穆子石冷笑一聲,墨綠眸子裡閃爍著的光芒機智而蠱惑:“烽靜王是何等梟雄人物,大當家又是他苦心培植的愛將,他怎可能為了區區一個廢帝之子毀了大事?少衝若敢直言身份煽動人心,恐怕烽靜王的刀比大當家還要更快些……何況少衝去得再遠,只要我還在南柯山,大當家便好比攥住了勒著他咽喉的繩子。”
哥舒夜破似有些動心,思忖了片刻,道:“他年紀太小了些。”
穆子石道:“少衝生得高大,充個十六七歲沒人會疑心。”
哥舒夜破看著他的臉,雖猶帶病容,卻不掩秋水之神,心中一動,腹下已是又硬又熱,自那夜痛快淋漓的銷魂放縱之後,對穆子石的慾望好似火摺子掉入了乾草堆,勢如燎原決堤,欲罷不能。
明知他的身份性情都是斷乎不能招惹的,卻還是想揣在懷裡視為禁臠,即便一個不慎被他咬上一口,也心甘情願的認了,何況只要自己一根根掰斷他的毒牙,自然興不起什麼風浪來。
一時笑道:“其實你急著讓他離開南柯山,恐怕是另有玄機吧?”
聽出他話中淫邪之意,穆子石抿了抿嘴,竟是神色不變:“少衝性子剛強,他若知道,恐怕寧死也容不得……容不得……”
喉嚨裡乾澀異常,實在說不下去,慢慢舉起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只覺心頭突突亂跳,血衝得太陽穴一陣一陣的刺痛。
哥舒夜破踱了幾步,似笑非笑道:“好罷,我答應你,讓他去雍涼。”
穆子石眼睛一亮:“多謝大當家!”
轉身就想著去告知齊少衝。
“等等……”哥舒夜破閃身攔住,眸光熱烈得急不可耐:“這就想走?”
90、第八十八章
穆子石頭皮一炸,又怕又恨,道:“我傷還沒好,陸大夫說如果大當家再行強迫之事,只怕會性命不保……涸澤而漁,非智者所為。”
哥舒夜破一笑:“真是自作聰明的傻話。”
舔了舔他冰冷的耳垂,聲音低沉而邪惡:“你不是博覽群書麼?難道連床笫間的花樣都不懂?”
說著兩根手指輕輕按上他的嘴唇,略一摩挲,探入口腔,撩撥著柔嫩的舌尖。
穆子石渾身血都涼了,惡寒徹骨……奇恥大辱,如此奇恥大辱,即便將哥舒夜破千刀萬剮斬成肉醬,也是不能洗刷乾淨!
心中翻江倒海,眼神卻空洞如死,任由粗糙的手指在嘴裡下流的進出玩弄,毫不反抗。
哥舒夜破大是驚喜,在他唇角重重一吻:“真乖,一會兒還得這麼乖才好……要是敢咬著我,哼哼……”
齊少衝覺得近日左拾飛十分之有病,對自己熱情得可怕,上午循例是風林營練兵訓練,但整個下午乃至睡前,左拾飛都圍繞在自己身邊,彷彿星辰之於月亮,耗子之於油缸,寸步不離察言觀色,悉心指點萬般呵護。
他肯傾囊而教,齊少衝自然潛心而學,看不出半點兒疑心,於是左拾飛就很放心,可惜他不知道齊少衝從小到大身邊都是些什麼人物。
從皇后洛氏,到太子齊予沛,再到穆子石,無一不是心眼兒多得跟石榴籽似的聰明絕頂,因此齊少衝非但不傻,且不拒絕別人認為自己傻,更從來不會認為別人傻。
反常即妖,齊少衝早不動聲色的揣測摸準了左拾飛如此行徑的原因。
這天左拾飛搜腸刮肚的教完齊少衝連珠射鵠箭,齊少衝掌握要領反覆試射後,突然問道:“左大哥,你為什麼纏著我,不想讓我去見我哥哥?”
左拾飛呆呆的愣住了,良久才知道矢口否認:“我沒有……”
齊少衝黑眼睛裡沒有半點兒波動:“是我哥哥的意思,還是你的主張?”
左拾飛瞠目結舌。
齊少衝繼續追問:“是不是跟我哥這次墜馬生病有關?”
想了想,半是疑問半是肯定:“或者跟哥舒夜破有關,是他的主意?”
左拾飛料想自己便是被朝廷捉住過堂受審也不過如此了,正一身的冷汗芒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