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最後在明黃的裡衣上留下一道紅,染了黃,就成了髒色。
他一點點蹭過去,用舌頭盡數清理了,又在恕己唇上一舔而過,“看看你自己什麼味道。”他笑的妖豔不凡,恕己忍住不敢出聲,趁著換氣的間隙笑罵:“沾了你的味道……那肯定……嘶,肯定是一股狐臊味。”
“要不是和你做了這檔子噁心事,我還真不知道你有著癖好……衣冠禽獸!”恕己罵道,嘴角依舊高高揚起,掛著冷笑,他知道,這是奉壹最恨的表情。
果然,奉壹的身子一瞬間冰涼徹骨,“你能將蝕骨之藥灑在我身上,再經由我傳至前相,我怎麼就不能直接在你身上下藥。”奉壹伸手將鬢髮捋至耳後,輕笑道:“何況,我還沒有不孝到,在自己親爹身上下毒。”
他一字一句說完,低頭仔細瞧著恕己臉色,只見他一顫,仰起頭來緊緊盯著他,“你說什麼?!”
奉壹知道他是怒極,放輕了聲音,在他耳邊又重複一遍,鼻息噴灑在他的臉頰上,“我說,你這樣,是要下地獄的吶……”
“啪!”清脆的聲音在空闊大殿內迴盪,四面八方都傳來了相同的聲音,“啪……”恕己仍然高揚著手,奉壹感覺右臉火辣辣的疼痛,他聽到,恕己說“滾。”
不到一月的準備時間實在太過倉促,直到那公主披了鳳冠霞帔,大紅禮服也給恕己送過去了,負責針織的嬤嬤才鬆了口氣,皇宮內外,觸目可見皆是豔紅,沒了嘈雜的嗩吶喇叭聲響,既添了莊嚴肅穆,也免不了有些蕭索。恕己整了整衣袖,無端端想起奉壹那日唇上沾的血,捂住了嘴忍了又忍才勉強沒吐出來,百官皆已站定位置,只等他與新後在人前的一個露面,這是被血清洗過的朝堂,底下站著的都是他無比信任的屬下,只是站得又無比的遠,看不見臉,恕己覺得,他們的臉上寫滿的,一定都是嘲諷。
“吉時已到——”
“臣有急報!”禮儀被打斷,禮官不由有些慌張,看了看恕己有看那跪在場中的,身著染血戰甲計程車兵,不知如何是好。
“講。”恕己心底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瀰漫開來。
“北部要塞……燕城、蕭城被狄子於昨日奪去……”那人開口道,恕己神色淡定,“甚至,他們還欲強渡朝京關,直逼中原!”
恕己神色終於一變,一個轉身,顧不得什麼禮教禮法,倏然扯下新後頭上的蓋頭,一張被封了嘴的,茫然無措的臉暴露在眾人眼前。
恕己深深吸了口氣,揚聲道:“即令大將軍攜五萬兵馬,並浩宇、北狄,即日起趕赴朝京關,務必取了那狄子的頭來見!”
場上眾人無一人敢出聲,恕己低頭,眯起眼睛努力尋找著,終於在人海中找見了,那帶著濃濃諷刺意味的眸子,有這雙眸子的人今日著的,仍舊是一襲白衣,他甚至看見在日光反射下的金邊,一瞬間,有些晃眼。
“你是要下地獄的。”
對,我是要下地獄的。恕己自嘲道。
作者有話要說: 加把勁,今天說不定就能完結!
☆、至今是誰在哭泣
風吹動迷霧,一百餘人暗藏在沾了白霜的枯草中,呈網狀包圍住山谷入口處,這裡便是朝京關以北的最後一處天險,浩宇與北狄帶著這隊人馬埋伏在此,據密探來報,今夜,狄子的前鋒將展開一次突襲,亂了他們軍心,浩宇親自請命,要求大將軍派遣他來埋伏,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時間已至丑時,半空中依舊漂浮著的濃霧終於淡了些,但依舊只能看見天上半弦月的淺淺輪廓,浩宇皺緊了眉頭,耳邊恍惚響起恕己的叮囑:“能攔下便攔,攔不住也就罷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回來!”正在出神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浩宇身子一僵,回頭一瞧,原來是北狄,一雙美目閃著精光,即使是不見五指的黑夜,也能瞧見的光。
北狄伸手揉了揉他的眉間,“都擠出千山萬壑了!”她小聲笑道,“沒事,就是打一個埋伏而已,放心吧,對方也沒幾個人。”
浩宇勉強點了點頭,繼續觀察前方動向。
許是過了半個時辰,遠處隱隱響起得得馬蹄聲,浩宇緩緩抬起手,五指修長,沒有一絲顫抖,腕上玉鐲靜靜貼著面板,他身後一百將士緊緊盯著這一隻手,手中罩了黑布的長刀已然握緊,只等將敵人攔腰砍斷。
終於,第一個狄子策馬而過,浩宇依舊在等待時機,五個、十個,待敵人部隊已過去了十之二三,浩宇指尖一抖,時機到了!
這夜,濃霧不知不覺間慢慢散盡,清凌凌的月光灑下,像是被他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