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臉上沒有溫柔,只帶著疏離又擔憂的神色,道:“大人,已過了辰時了,夫人在等你用膳。”
“夫人?”範發皺了皺眉,七魂六魄有一半還吊在夢中。那婢女過來道:“要讓夫人過來看你嗎?”範安沒有回話,他看了一眼屋上掛著的紅綢結花,心下一驚,腦子裡閃過昨晚的酒晏,結花,鳳冠,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一股腦兒又湧進了他的腦海,他才反應自己昨日娶了妻,今天是他新婚的第一天。
範安輕嘆了一口氣,左手撐床就要站起來,卻不料此時手腕一陣刺痛,他悶哼了一聲,才發現自己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他這會兒終於想起了李見碧,想起昨夜他出門往西郊去,如何到了那人的門口,又如何恬不知恥地闖進去,與他撕打糾纏,將他壓在身下強要了,那人閉著眼睛,痛恨的表情如畫般定格在他腦子裡,現下一頁頁翻來,近在咫尺般清晰入骨。
他記起手腕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自然也記起了李見碧滿身是血被他胞在懷裡的樣子了。他腦子翁翁響成一片,手抓住了床柱站起來,但畏懼著卻邁不開步子。他看到門外辰光大盛,如千萬只白解說白鳥飛撲著翅膀往他心口而來,快速混亂地穿過他的身體,令他腳步虛浮,千瘡百孔就要飛起來似的。
那旁邊的婢女道:“大人,你昨日喝得太醉了,出府去三更才回來。夫人在北屋用膳,你要不要與她說說話呢。”
範安抹了一把臉,說不用。他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