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1 / 4)

小說:青綬束花 作者:童舟

那旁邊的婢女道:“大人,你昨日喝得太醉了,出府去三更才回來。夫人在北屋用膳,你要不要與她說說話呢。”

範安抹了一把臉,說不用。他拿過床頭的常服披了,幾步邁出了寢屋,那婢女看他沒往北屋,腳步踉蹌著,卻是往馬廄去了。她心下吃驚,喊道:“大人!夫人要北屋用膳,你去哪裡!”

範安沒理他,去馬廄牽了馬出來,那兩個馬伕在喂著草料,這會又見範安走過來,見他自顧牽了馬,又從後門出去往西郊去了。那婢女攔她不住,臉嚇得都有些白了。此時元珠尋過來,見這三人杵在後門,便斥問範安在哪裡。

那婢女道:“大人又出門去了。”元珠心中早有所料,卻不知道自家大人真有這麼大膽子,昨日令人守了一夜空閨就算了,今日新婚第一天,卻連新夫人的早茶都沒喝一口,又出門去了她萬般無奈,只得又令兩個馬伕悄悄跟著,回去北屋侍候鄭蔚兒用膳。

鄭蔚兒見她獨自回來,便問她範安醒了沒有?那手上的傷打緊嗎?說若他不肯起床,我等會過去看他。

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我,又是曾經為過人婦的,就有嬌橫,但總歸極識大體。元珠道:“大人已醒了,方才卻是急忙又出門去了。大概是朝中有事,耽誤不得。他說一會回來,定向夫人賠罪呢。”

鄭蔚兒心下吃驚,連同旁邊的兩個鄭府陪嫁過來的家奴都睜大了眼。她愣了一會,冷笑著放下了碗筷,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範安又趕到了西郊。

李見碧的院門緊閉著,範安從旁邊的牆角翻進去,近到屋門前輕推了推。那門竟然是緊閉著的。他心下覺出不對,又推了推,喚道:“李見碧!”

屋裡沒有應聲,他心下慌亂,手腳並用捶了捶,後退幾步呯地撞了上去。他撞了幾下沒撞開,想起馬鞍上帶著匕首,便翻出去取了來,伸到門縫裡將後面的門閂給撥了撥。那門後有人,大概是看到他的刀面伸進來,連忙把閂子又給閂牢了。

範安以為是李見碧,心下莫明又喜又怒,使勁又捶了捶,大聲道:“開門!開門!”他這般大喊了幾聲,卻聽到裡頭桌子移動的聲音,吱咯幾聲將門給卡死了。這人怕他撞進來,竟然把桌子抵在了門後。

範安緊了緊手裡的匕首,繞著牆面走到了西邊的窗戶,他乾脆爬上去,用刀面板掉了窗框,使勁一腳踹了進去。

那門框砸在屋裡,範安站起身來,才發現屋裡站著個六十多歲的男人,手裡拿著缽碗,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旁邊的榻上躺著李見碧,那人全身都被清洗過了,身上只著了件白色的中衣,腰間被幾匝灰色的棉布給箍緊了。

範安走近去看了一眼,見他披散的準頭發整潔乾淨,胸口微微起伏著,心下一顆大石才落了地。他手裡拿著匕首在床前站了一會,才轉過臉來打量了一眼門邊站著的人,那人懷裡抱著缽碗,手指泛著藥黃,著了件灰布短衫,那模樣倒像從哪裡來的大夫。

那人與他四目相對,顫著聲音道:“這位…是……是範大人嗎?”

“小的是陳大人府上的大夫,奉了大人的命令在此照顧這位公子。”他道,“大人剛在門外怎麼不說呢,這破窗而入,害小的以為是郊外的流氓要進來搶東西。”

範安道:“我就是範平秋。”

那人鬆了一口氣,轉身開啟了牆上的壁櫥,從中拿出疊衣服和一個冠子,道:“我們大人吩咐了,說若是您來了,叫我把這些東西給你。”

範安低頭看了一眼,原是他那天落在這裡的一件紅色中衣,那玉冠也是他成親時所戴,那晚到這來時,被牆上的白花藤給勾住,又被他扯掉扔在了牆角。

他伸手接了過來,有些失魂地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地面被水衝過,昨晚李見碧留下的血漬已不見了。但範安低頭看著,腦子裡忍不住又回想起當時李見碧在他身下輾轉的場景,他不能呼吸般捂住了心口,全身血液都因愧疚而灼痛。

李見碧知道他那晚醉了,範安也情願自己醉了,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晚他再清醒不過。

範安看著李見碧,昏迷中仍微蹙著眉頭。

“大人不必擔心,這公子沒有性命之憂。陳大人送了些名貴的創作藥過來,靜養幾天,就會好的。”那大夫模樣的人道,“大人要在這裡坐著,等他醒過來嗎?”

範安靜看了一會,突然站了起來。“不用了,我現在就走。”他說著轉身往門口去,慌亂這中帶翻了旁邊的長凳,他一個踉蹌扶住了桌子。旁邊的那人哎呦了一聲,說大人你走路小心些。又問:“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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