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過。
今天他一行帶了四個錦衣衛及一個馬伕,走到這塊時被一行人攔住了去路。一輛華蓋馬車停在路中間,周圍站著十幾個侍衛,瞧那陣勢,好似在等什麼人。
一錦衣衛打馬上去,道:“前面是什麼人?我等錦衣衛使,護送太傅回府,爾等速速讓路!”他話音剛落,對面的馬車簾子掀了開來,一人慢慢走下來近到陳以勤的車輦邊,道:“我有事要找陳太傅商量,特地在這等的。”
雨光下,那錦衣衛認出了他,有些驚訝道:“範大人?”
陳以勤也撩開了輦簾,看到範安有些吃驚,問:“範大人,你不是在府裡養傷嗎?這深更半夜下雨天,你在這做什麼?”
範安笑著看他,說我有要事找你。陳以勤打量了他一眼,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現在急著回府。範安說不行,此事關乎陳太傅你的名聲仕途,極為機密重要,你讓我進輦,我慢慢說於你聽。陳以勤猶豫了一會,說進來吧。
範安腰傷還沒全好,旁邊的錦衣衛使扶著他將他送進了車輦。
輦外雨聲紛亂,陳以勤沒什麼耐心,範安的白衣如月光明晃晃,映在眼裡令他發慌。“有什麼事快說吧。”陳以勤催促道。
範安選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角落坐了下來,他長呼了一口氣,輕笑著看陳以勤,說:“陳大人,這下雨天走夜路,其實你應該多帶兩個人。高位重權惹人妒,像陳大人這樣的,朝中想你死的人可不少呢。”他道,“我也一樣,我有一次青天白日走在街上,還被人行刺過,幸好命大,活了下來。就在上個月,我在府上又被人行刺了,這回死了兩個兒子。”
“這事我知道,大理寺不是已經在查了嗎?會給你一個交待的。”陳以勤道,“你剛才說什麼機密的事,是什麼?”
範安繼續道:“我開始以為派人來刺殺我的人是陳大人你。”陳以勤臉色一僵,卻並不慌亂,道:“你胡說什麼,上輦來就為了血口噴人?”他道,“你不如去跟大理寺趙元講,你們若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派的人,讓他來拿我好了。我看你根本沒什麼事要跟我說,你下去吧!”
“我沒有證據。”範安不理他,繼續道,“我只是猜測。”
“憑猜測可不能治人的罪。”陳以勤冷笑著看他,說你好歹也當過刑部尚書,熟讀刑律,這點道理不懂嗎?
範安也笑了起來,說是啊。“所以說凡事不能指望別人,還是得靠自己。”他道,“那名刺客臨死前,捉住了我的夫人做人質。我當時想,若這名刺客是從都尉府派來的,鄭蔚兒身為鄭康親妹,他必然不敢傷了鄭蔚兒。果然,我把箭射向他的時候,他把鄭蔚兒給推開了。你說這名刺客不是都尉府裡出來的,我都不信。”
陳以勤白了白臉色,道:“也許是鄭康要殺你,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趙元,讓他去查。”
範安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嘴唇泛白,道:“鄭康身為武將,沒有這種腦子。雖然是他派的人,但幕後一定然是你指使的。”
“夠了!”陳以勤喝道,“你給我出去!”他正欲喊車外的錦認衛使把範安拉出來,不想還沒開口,外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接著便是激烈的刀劍相撞聲!他心下一驚,撩簾看出去,便見外邊十幾人鬥成一團,竟有兩保錦衣衛使已倒在了地上!
有一人喊道:“陳大人快跑!”話音剛落,便被三人齊齊制住割斷了喉頸。最後餘下的一人也很快被放倒在地,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陳以勤怔忡的功夫,範安突然一手撫上了他的肩膀。他如受電擊般跳下輦來,道:“範平秋你在做什麼!你瘋了嗎?!”
範安走下車來,雨水紛亂,一下打溼了兩人的衣服。他道:“我不想與你在這朝堂明爭暗鬥,再鬥下去不知還要多少年,不知最後誰贏誰輸。何必這麼麻煩,我現在一刀把你殺了,豈不痛快。”
陳以勤大笑起來,道:“我死了,你以為聖上會放過你?!”
範安道:“我敢做就不怕人知道。”
範安撿起地上錦衣衛的佩刀,慢慢朝他走了過來。雨光中,陳以勤看清了他的眼神,亢奮而絕望,堅定而從容,這人根本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就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來的。他想跑,但才出兩步便被人抓住摔倒了地上。
範安低頭看著他,說你派來的那個刺客,如果身手夠好,當時就應該把我殺了,也許今天你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老天爺讓我活著,就是天要你亡,你怪不得我。他說著舉起刺刀,刀尖向下便刺進了陳以勤的胸口。
陳以勤被人踩住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