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雨還是極大,但內閣的三位次輔仍如約前來了。範安將幾人約到偏廳,令人奉了茶,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自古以來廢太子這事就不得人心,何況距太子冊封還不到半月,君無戲言,這將成何等笑話。”範安直言不諱道,“這聖旨我不會接,我要封駁。”他說著從供櫥裡拿過聖旨,攤開了在桌上道,“各位若同意,就在這落個名,我明早便將聖旨給中書退回去了。”
他說著自己在錦帛上落了名,又把筆遞給了坐得最近的王明鳳。王明鳳這人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事到臨頭,萬般不情願,卻也上去落了款。
“封駁是內閣首輔的事,首輔之位現在還空缺著,此事還需從長再議。”一旁楊春榮道,“大宣三十餘年,只封過一次駁,當年首輔李青付就是因封駁而死,範大人你為官不到三年,恐怕不知道聖上的脾氣,誰在這封駁書上落款,等於把大半的命丟出去了。”
範安看了他一眼,說仗節死義,有何可憾。
一旁的許世吉聽不下去,他直接站了起來。“我不會落這個款,我看我們明日便去東宮宣讀旨意,命人詔告天下。太子冊封大典還沒有舉行,桓王還不是真正的東宮之主,聖上十幾年前便有意立祺王為太子,梁貴妃一去,他便是我們的嫡皇子,太子之位於他名正言順,”許世吉道:“範大人,你違抗天意,聖意,可是殺頭大罪。我勸你算了吧。”
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