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親了親他的唇,頗有苦澀地道:“我現在停手,你也饒不了我……”他說著扳過李見碧的臉,又在他頸間親了親。
此時突從門外傳過嗒嗒的敲門聲,聽得一女子的聲音道:“沈姐姐,你妝可畫好了麼?下一出請仙台,該你上場了。”
李見碧咬了咬手指,身子一陣痙攣般地顫抖,下身才釋放了出來。他急喘了兩口氣,才覺得身子輕了許多,氣力也慢慢回來了。範安從他身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替他繫好了腰束。
那門外的戲女久不見裡頭回應,便推了推門,那門閂被範安合上了,一時推不開,那人只得又敲了敲,更大聲地喚道:“沈姐姐!沈姐姐!”
李見碧抬手抓住範安的胸襟,斥道:“蠢貨……別管我了,快去將這戲女藏到衣櫥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
30劫數
範安正替他綁著束腰,冷不丁卻被李見碧彎起膝蓋頂了出去。“叫你別管我先把這女人藏好!你聽不到麼?!”範安被他頂得一屁股跌落在地,這李大人剛喘回一口氣力就這樣惡狠狠地對他了,眼神嚴厲,渾身長刺,哪裡還有方才在他懷裡迷離□的模樣啊。
那門外的女子喊了幾聲,見裡間沒人回應,轉身竟走開了。
李見碧道:“她還會回來的。”
範安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撐手站了起來,這屋裡的東西琳琅陳雜,但要藏下一個人卻是不易。他抬頭看了看簾後的衣櫥,大小倒是可以塞下一個人。當下時刻不容耽擱,範安將那裡面的戲衣被褥扯出來空出一方空間,將椅子邊還在暈迷的戲女抱了進去。
他剛將腳邊的衣服重新鋪好,那門口果然又響起腳步聲。有人搖了搖門,喚了聲沈小姐,片刻之後只聞砰地一聲,竟準備強行破門而入了。
範安連忙將那衣櫥關上,見旁邊放著一把銀鎖,隨手抓起來往櫥環上扣。他身後的李見碧已扶著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手抓著胸襟,跌跌撞撞徑直朝祿臺的窗戶走了過去。
李見碧今天是跳進了梁業年挖好的坑裡,還好有範平秋在,不至於赤身**地被人抓姦在床。但現下情形若不趕緊脫身,等別人撞進來,要他如何解釋自己這副衣衫凌亂的模樣,衣櫥裡的戲女若被人發現了,他縱然滿身長著嘴,怕也說不清。
範安轉頭看到李見碧,說大人你要幹嘛啊?他這樣問的時候,那李見碧已一手推開了窗柩,範安下疑惑著,但見他身子往外一探,竟是準備從這視窗跳下去了!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撲過去抓住李見碧。“大人你做什麼呀!”他抱著李見碧哭道,“你可別幹傻事,有什麼想不開的啊!”李見碧被他箍得一口氣上不來,使勁擰身掙開了他。這蠢貨,現下不跳窗,還有別的方法嗎!
“大人你三思,這窗戶距地三丈有餘,跳下去不死也殘了。”範安抱著他哭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萬萬不可衝動!”李見碧哪肯聽他的,掙不脫他,情急之下起腳便踹了範安一腳,不想那範安仰跌出去還拽著他的靴子,李見碧一個沒站穩,直直連人栽在了範安身上。
此時屋門咣鐺一聲,竟被人給撞開了。
走進來的人果然是梁業年,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內閣輔官居,他一眼見到窗下壓著的兩人,連忙大聲驚呼道:“哎喲李大人!你怎的在這?!我們遍尋不得你,沒想到你與這戲子在……”他邊說邊走近了,藉著窗外的宮燈紅光,才看清了李見碧底下的人,他身子猛地頓了一頓,滿臉細紋都扭曲了起來,“範……範大人?”
梁業年道:“範平秋!你怎會在這?!”
範安躺在地上仰頭看了一眼梁業年,連忙掙著身子站了起來。李見碧癱倒在牆椅上,大怒大驚之下,心口絞痛,幾乎站不起來了。
此時門外一靜,眾人屏息讓路,範安一抬眼,竟見皇帝走了進來!
這梁業年精心安排了這一出好戲,方才敲門時就令人去小聲報告了劉熙,說是聽到祿臺上有人喊救命,好像是出了什麼事。劉熙聞言皺了眉,尋了個藉口從皇太后身邊走開,一路由人指引便往這屋裡來了。
這梁業年本是想讓眾人看看李見碧與戲女苟合的醜事,不想捉姦在床,另一個卻不是戲女,而是大宣刑部尚書範平秋。
這情形連梁業年都要看不明白了,他眼睛朝屋裡四掃了一翻,問:“這屋裡的戲女呢?”範安嘴裡呃了一聲,道:“大人說什麼戲女……這屋裡只有我和李大人呢。”他說著下意識攏了擾衣襟,手還緊了緊褲腰帶。
那劉熙慢步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