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想來,這人就是為告我的狀而來的。”
李見碧道:“溪疆總兵鎮守遼、閩、嶼三處,其中兩處正是通往岷關的要道,這人抓了自己驛站裡的信使,迫不及待入京來面聖,必然是為了揭發我私通關外的罪行。你說的嚴刑逼供,人家恐怕早在進京前就做完了。”
江宗聽了臉色蒼白,急道:“這如何是好!”
李見碧道:“聖上每日戌時 召見地方官,這會王春保已經在謹身殿外候著了,我再位高權重,縱然隻手遮天,也不可能從聖上眼皮底下將人拉回來啊。如何是好呢……”他閉了閉眼,“輕則貶官,重則流放,全待明日聖意,也看那王春保的本事了。”
李見碧道:“我早知有這麼一天,命中劫數,聽天由命吧。”
“大人……”那侍郎還欲說什麼,李見碧卻打斷了他,“你先回去吧,我累極了,要休息一會。”
江侍郎無法,只得拱身告辭。外間的家奴拿了傘,替他撐著往大門走了。
李見碧扶額在案前坐了一會,他似是瞌睡了一陣,醒來後睜開眼,從櫥中拿出一檀木金鎖的方盒,將幾卷冊子輕放了進去。他將方盒攬在懷裡,出門對門口的侍從道:“備馬。”
那侍從問:“大人是要進宮嗎?”李見碧道:“不,去刑部尚書府。”
御史臺與尚書府相距二十里,馬車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了。李見碧撩開馬車的繡簾,抬頭看到尚書府描金的牌匾,夜雨稀薄如霧,那字型剛正遒勁,黑夜中暗芒如星。
範平秋,但願我沒有看錯了你。
範安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