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還不送來,怕是不會來了。這人挺有主意啊,先斷了人,再斷了藥,循序漸進的,很會划算啊。還怕乍然斷了來往,會惹自己傷心不成?
李見碧冷笑著,在心裡狠狠劃了範安幾刀。
不想此時三月突從門外進來,笑著道:“大人,範大人又來送藥了。”
李見碧聞言抬了頭。“真的?”他下意識便笑起來,起身拖了地上的帛屐走到門口,那範安正從中庭的月洞門走進來,撐著傘一眼見到了李見碧,老遠便喊:“啊,李大人,我來看你了!”
李見碧抱臂站在門口,那臉上含著笑容,細長的眼睛也彎了起來。範安未著官服,只著了件淺色長衫,走了一路,半身都被雨水弄溼了,額上髮絲都沾著水珠,腳上一雙錦靴被泥水沾得看不出顏色。
李見碧覺得他撐傘的模樣活像街頭不羈的浪客,平日再衣冠楚楚,也不及此時萬分之一的順眼。
範安走到臺階下,從懷裡摸出一包草藥遞給廊上的三月,道:“我這一路走來都弄溼了,你趕緊給李大人熬起來,否則這藥要受潮了。”他說著往臺階上走了一步,那帶泥的靴底立即在臺階上印出了一個腳印。他低頭看見了,哎呀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退了回去,道:“我這回怕來不及,從小街繞過來的,不想下了幾天雨,路上坑多,我那馬車都陷在裡面了。”他嘿嘿笑了幾聲,說我身上髒成這樣,都不好意思進屋去了。
李見碧想叫他進來,但看他那副故做憨厚的模樣,忍不住說起風涼話來:“範大人公事繁重,不方便就不要來了。”
範安被他噎了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