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眼看著這一幕,只覺得一時氣血上湧,燒得他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了!
這李見碧……他竟然瞞著他與另一個男人有私情!他真是瞎了眼,才覺得他清如寒泉,傲如松竹!
範安撓心抓肝地扶住了牆壁,忍不住拿頭在牆角重磕了一下:李見碧啊李幾碧,你真是騙得我好苦,我的心都要碎成一塊一塊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25探病
範安不忍直視門口那對依依惜別的男男,他捂著心口,傷心欲絕地回去了。
李見碧掙開孟屏山的手,往那小巷子的暗處看了幾眼,對一旁的侍從道:“你去那邊看看,我怎麼感覺有人?”那侍從聞言快步往巷子跑了過去,四顧了幾眼,回來道:“回大人,並沒有人。”
“瞧你這謹小慎微的模樣,累不累?”孟屏山跳上了馬,道,“好了,我就不在這害你提心吊膽,我走就是。此次一別又不知何年才能相見。”他拉了韁繩,對李見碧拱手道:“李大人,珍重。”
李見碧看著他嘆了口氣,說你也保重。孟屏山笑了一聲,轉頭打馬快速往城門而去,馬蹄脆響,很快在夜色中消失了人影。
李見碧一夜無眠。次日巳時,御史白侍郎下了早朝來他府上報告,說今天看到範大人,滿臉腫泡,好像一宿沒睡,那聖上以為他日理萬機,還叫他好好保重身體,聽說還賜了些去年北海進貢的殄參。那侍郎給李見碧倒了一杯茶,說我看這範大人近來越發受皇上的器重,哪天他判死了楊謙,說不定還能升任大理寺卿呢。我改天去拜訪拜訪,上趕著去巴結幾次,遲了怕都擠不進門去。
李見碧不發一語,只低頭看著那茶杯。那侍郎見他許久不說話,仔細看了他一眼,才發現李見碧滿臉心事重重,臉色極不好。
“昨晚靖淮大將軍來我府上看我。”李見碧道,“他這次是私自進京來的。說是收到了我的信,但我月餘不曾寫信給他。那信難道是你寫的嗎?”
白侍郎怔了一會。“沒有啊……”他輕聲道了一句,臉色也白了起來:“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你給孟將軍寫了信?大人!你與孟將軍的事可不能外漏啊。”
“這個我比你知道。”李見碧道,“你去幫我查查,看看送信到關外的那人是不是我們自己的信使,切記小心行事,我怕已有人盯上你了。”
“大人可別嚇唬下官,下官一官半職沒了倒不要緊,只怕有人拿住了這個把柄,到聖上那告罪大人。梁業年是什麼人,得了顆樹種三天能養出參天大樹的,他有心砍一刀,輕易就把人壓死了。”
“不一定是梁業年,也可能是別人。”李見碧抬頭苦笑道:“這朝堂上我得罪過的人到處都是,你可別提防了這個,疏忽了那個。”
白侍郎被他說得抖了三抖,他沒心思喝茶,連忙回自己府上辦事去了。
李見碧想,若有人抓到了他這個把柄,指不定這幾天內就會有所動作,起碼聖上那會有人參奏他吧。不想過了半月,朝堂竟如往常,沒一點風吹草動。
範安自那日之後便沒再來李府了,李見碧以為他真的公事繁重,也沒在意。後來範府的家奴送了一車草藥到他府上,說以後這藥就不一天天地送了,這一次全給大人,大人自己按需熬著喝吧。
李見碧覺得這一出好生奇怪,但他心思不在此處,也沒追問。
幾日之後事那白侍郎來見他,說查到了,給孟屏山的送信的就是我們自己的信使,城外的驛站是第一站,那信是從一個老頭手裡接過來的,只說了句“照舊”,那驛使以為是大人府上的人,沒多想,就幫著送去了。
李見碧道:“從長安送出去的,說明就是京城的朝官。”那白侍郎道:“現下如何是好?”
敵不動,我不動。李見碧道:“敵暗我明,別自亂了陣腳。你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你去告訴那些信使,以後無論誰給的信,都別再往關外送了。若那人敢再冒充,記得留個心眼,能揪出背後的人,就是大幸。”
白侍郎道大人可真沉得住氣啊。李見碧笑了一聲,說沉不住氣又如何,孟屏山來的時候沒給人甕中捉鱉就已經是老天保佑。可別沒等他人揭你的短,自己手忙腳亂先捅破了天。他喝了一口茶,問:“那範平秋這幾日忙得很嗎?都已經半月沒來我府上了。”
“我這幾日自顧不睱,哪裡有時間管他啊。”白侍郎道,“不過這幾日沒在朝堂看到他,聽說是病了。”
“怎麼就病了?”李見碧住了茶,道,“也沒人向我提起,需要什麼藥,應該送點過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