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且安心吧。我就說明湛福份深厚,斷不會有事的。”
魏太后嘆一回氣,“那孩子心裡定是疑了我呢。”
“絕對是您多想了,明湛不是這樣多心的性子。”倒不是明湛多麼的寬宏大量,明顯倆人的段數不在一個層面上,魏寧決不信依姑媽的智商可以毒殺明湛。而且依他對魏太后的瞭解,魏太后偏心是偏心了些,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的。
“也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回來?我這心沒有片刻的安寧。”焦頭爛額之下,魏太后開始懷念兒子在時她悠然的太后生活,“皇帝不在,我得給皇帝看好家啊。我問明湛皇帝的訊息,他只管冷著個臉不理會。”說著流下兩行淚來,“我知道他是個有本事的,他不喜歡我這個祖母,瞧不起我們魏家的出身。”
“姑母,您是他嫡嫡親的祖母,他怎麼會瞧不起您呢。是您想多了。”出身低一直是魏太后的心病,雖然鳳景乾登基後,厚待舅家,不過有些東西真不是帝王的賞賜能解決的。譬如老話說“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文采”,一個寒門真正想跨入世家之流,時間的錘練是必不可少的。
魏太后雖然做了太后,卻仍以此為憾,魏寧道,“皇上的事您也不必過多擔心,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
“子敏,我是擔心……”
魏寧打斷魏太后的話,溫聲道,“姑母,您什麼都不用擔心,您是皇太后,以後是太皇太后,您是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姑母,您什麼都不必做。您在,魏家就在。”
“皇帝真的平安嗎?”魏太后又問。
“是。”。
“那我就放心了。”魏寧一捶定音的篤定給了魏太后定心丸,絮叨,“你不知道皇帝小時候吃的苦,唉,他這個年紀,真不該讓他出去。”
魏寧自慈寧宮出來便奔了鎮南王府。
明湛正盤坐在榻上吃西瓜,聞訊馬上跑到內室躺床上拉起薄被裝半死,何玉隨後跟進來,明湛往外轟他,“出去出去,一會兒把阿寧帶進來,你就自個兒出去,別在一旁礙事兒。”
“是。殿下,您嘴角有粒西瓜子。”他真是好心提醒來著。
明湛隨手一抹,問何玉,“沒其他破綻吧?”
“沒。”何玉到床邊,俯身給明湛順平了被角,讚歎道,“不想黎大人還有這番手藝,給殿下臉上抹的面黃肌瘦的。”關鍵還不容易掉色兒,結實的很。
不一時,方青引魏寧進到臥室,何玉見明湛閉著眼,輕聲道,“殿下昨夜難受了一晚上,早上剛剛闔眼。”便悄然退下。
紗帳攏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床邊擺著一張太師椅,魏寧過去坐在椅中,伸手分開帳幔,見明湛容色暗淡,雙目微閉,如在沉睡,露在外面的頸項襯著枕上青絲格外纖弱可憐。
魏寧不動聲色的看了一會兒,嘆道,“有三個破綻。第一,一般中毒受傷唇角都是泛白,鮮少這樣鮮豔的;”魏寧掃一眼角落的冰盆,“第二,你既然病了,屋裡斷不能放冰的;第三,何玉出去的時機不對,你既然昏睡,他怎麼放心我一個外人在這裡。”
明湛“撲哧”便笑了,睜開眼睛坐起來,“我就知道瞞不過阿寧。”
“你這是玩兒的哪出?”自皇上沒了音訊,魏寧吃不下睡不香,明湛卻還有心思弄鬼,真是……
“我是沒法子,你也知道帝都不大太平,我呢,想避避風頭。”明湛一握魏寧的手,笑著招呼,“床上來,咱們好好說話。”
雖然明湛屢次三番的對他表示有別的意思,魏寧倒也不懼明湛的提議,就明湛那三腳貓的功夫,十個加起來也不是魏寧的對手,便也脫鞋上去了。
明湛重拉上帳幔,側身躺下,一手勾著魏寧的腰,身子貼上去,聞著魏寧身上的皂角香,打算再睡一覺。
魏寧正等著聽明湛說話呢,哪知這小子跟只小狗似的嗅來嗅去,半邊身子壓著他,不動彈了。帳中光線幽暗,魏寧虛眼細瞧,明湛眼睛都閉上,腦袋窩他肩窩,就要會周公去了。魏寧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手在明湛腰間搔了兩下,明湛怕癢,抱怨,“做什麼?”
“你說幹什麼,你就這麼天天在家裝死不成?”魏寧推開明湛的大頭。
“嗯,過幾天等我身子好些就回雲南。”
明湛完全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魏寧是有事而來,聽到明湛要走,大驚道,“回雲南?”
“嗯。”明湛正色道,“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還是不攙和了。我已經讓他們收拾東西,過個三五天就動身。”明湛演這出戏,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