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親王只一子一女,因福親王不理朝政,這位世子也向來清閒風流,只是明湛與他真的不大熟,怎麼倒找上門兒了,明湛問,“他有什麼事?”
“福親王世子沒跟奴才說,只是看世子倆眼腫的跟桃子似的,這會兒還在流淚呢,一個勁兒吵吵要見殿下呢。”方青道。
“你先去瞧瞧福親王世子吧,怕是有急事。”魏寧道。
正事要緊,明湛還不至於昏聵到因私廢公,便著緊去小客廳見客了。
明湛前腳踏進小廳,福親王世子一見他便就撲了過去,他年紀比明湛長、個子也較明湛魁偉,險些把明湛壓到地上去,方青眼疾手快,在明湛身後一拱,身後兩個小內侍跟上來四隻手託一把,明湛方沒丟醜。
“明玉哥,你這是怎麼了?”明湛連聲問。
福親王世子鳳明玉,真的是眼如爛桃,見著明湛如同見著救星,抓住明湛的手驚惶的喊,“明湛,你可得救救父王!”
“明玉哥怎麼了,誰對王伯不敬麼?”明湛手上用力,握住鳳明玉的手腕,先將鳳明玉送到一側的座椅上,自己也坐了,輕咳了幾聲問。
鳳明玉眼裡含淚,“明湛,隨駕的幾位大臣回來了,帶回了皇上的手諭。上、上面,”鳳明玉實在有些難以啟齒,眼睛通紅的流了幾滴淚,方繼續道,“手諭上面說要立父王為儲,讓父王登基。”
明湛被這訊息驚的說不出話,不可思議的看向鳳明玉,鳳明玉咬牙切齒,“這怎麼可能呢?皇上有四位皇子,就算不說皇子,皇上與鎮南王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關係向來親密,也有你們兄弟在。再怎麼說,也輪不到我父王……這幫殺千刀的臣子們保不住皇上安危,如今回來還要害我父王,這是想致我家於死地哪……明湛,我求你去說句公道話……我父王連朝中大臣都認不全,他,他真的沒那大不敬的心思啊!”
鳳明玉哭天搶地的一頓嚎,明湛垂眸,靜靜思量,對鳳明玉道,“明玉哥不必多想,你還是先回去侍奉王伯,不要讓王伯出了意外。”
鳳明玉顧不得儀容,抹一把淚道,“父王聽到訊息就要自裁以示清白,幸好被母親攔住了,現在母親妹妹都守著父王呢。明湛,朝中大臣我也不太認得,如今只得求你看在咱們一個祖宗的份兒上,說句公道話。”
鳳明玉的話還沒說完,宮中派出的內侍已經到了,請明湛進宮議事。
明湛道,“即然順便,明玉哥不如同我一道進宮去,也好分說明白。”對於鳳明玉的到來,明湛心裡不怎麼痛快,說到底,他與福親王一脈並未有多深厚的交情,不過面子情份。而且關鍵,他們鎮南王府雖與皇室親近,可同樣不是皇室一支,如果不是御駕出事,尚輪不到明湛來帝都說話。帝都對鎮南王府的態度向來是拉攏與防備並存,在這種形勢下,鳳明玉不去皇子府上反倒直奔他的鎮南王府,簡直其心可誅!
明湛站在內室,雙臂展平,任侍女伺候他換上大禮服。
“阿寧,我估計傳旨太監定也去你家了,我這裡有你的官服,你也換上,與我一道進宮。”明湛道,“看來皇伯父與父王的處境不大妙。”
魏寧點了點頭,對明湛道,“福親王的事,你心裡要有個成算。”然後隨侍女去換官服。
範維站在一畔道,“殿下,我們鎮南王府乃皇室近支,王爺與皇上乃一母同胞,從哪裡算,咱們與帝都總比與福親王府要近一層,殿下切莫心軟。”
明湛冷笑,“他嚎幾聲,莫非我就要站在他那邊兒?”他是在發夢吧!
範維馮秩齊聲道,“殿下俊傑。”您把這聖明勁兒使在承恩侯身上就完美了。
“不過現在也不大妙,該死的鳳明玉,你派人出去打聽打聽,來我們府上前,他還去過哪裡?”明湛從侍女手中接過腰帶,自己勒上,吩咐道,“還有福親王府,那邊兒增派人手。”這兄弟兩個到底怎麼著了,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手諭來!該死的阮鴻飛,明湛道,“發一道我的手令,去北威侯府問問,北威侯有沒有接到進宮的命令,如果沒有的話,讓北威侯拿著我的手令進宮去。”
馮秩連忙去擬手令,黎冰在明湛臉上略做裝飾,在明湛耳邊道,“永定侯也接到了進宮的命令。”
“這再正常不過。”明湛問,“陳四賢呢?”
“陳大人官職不高,手中不過數千人,並未接到入宮的命令。”黎冰回道。
明湛並未多說,馮秩呈上擬好的手令,明湛略略看過,在手令上蓋了印,待魏寧收拾好,便一道出去。
鳳明玉也重新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