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太好了。”
原本眾人見來了一行馬隊,都停了下來,不過見送來了不少水果吃食,又是王妃賞的,俱是歡呼舞動,接了賞賜,七八人圍過來潑了範維一個落湯雞。
明湛讓隨行的官員繼續玩樂,笑著拉範維走開一段距離,“有事嗎?”
“帝都來信了,八百里加急的黑皮公文,殿下還是回去先瞧瞧。”說著,範維展開一襲披風落在明湛身上。
其實公文的格式分許多種,像帝都一般正式用明黃色居多,代表聖意。白色也有,喪事一般用白色。黑色卻是最少見的,極機密的事方用黑色,故此,接到公文的時候,範文周便安排兒子來請明湛回府。又擔心百姓憂慮,便請王妃先行賞賜,藉著這個由頭與明湛說了些事。
明湛手裡有帝都的訊息,可近期帝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能有什麼事呢?明湛換了乾衣服上馬,見範維身上也溼了,取下披風為範維繫上,不等範維說話,打馬回府。
明湛一踏入書房,範文周立碼將帝都送來的公文遞了上來,明湛先驗過烤漆,見無異樣,再行開啟,一目十行的閱過,臉便漸漸白了。
範文周心有不祥,也不敢催明湛。
過一時,明湛將信遞予範文周,範文周連忙接過,低頭一看,禁不住“啊”了一聲,幾乎站立不穩,如若不是範維眼疾手快扶一把老父,範文周定要跌到地上去。
“範大人坐吧。”
“這,這不可能。”範文周絕對無法相信,御駕南巡,浩浩蕩蕩上萬人開出去,怎會有失?
信中非常急惶的說:御駕至揚州,父皇王叔為賊所傷,生死不明……滿朝大臣泣涕零表,請明湛速去帝都。
這更像一個謊言,明湛從沒聽說過哪家皇帝出巡,半路上給人砍了腦袋的。那些侍衛那些護軍,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嗎?可是,誰會拿皇帝王爺的安危來開玩笑。
如果這是假的,定有天大陰謀。可是帝都再忌憚鎮南王府,也不會這個時候動手。就算動手,這不是小事,絕對會有風聲漏出來。
如果是真的,鳳景南的信的確有幾天未收到了。明湛揉揉眉心,莫非那對狐狸兄弟真出了意外?
明湛無端心煩,該死的鳳景南,死都不選個好時候,起碼等老子大權在手你死也不遲啊!沒一回讓老子順心的!明湛已經有了決斷,吩咐道,“擬令旨,召明淇回府。讓林遲來見我。”
昆明城迅速戒嚴,明湛將一干近臣召至書房,示之公文,大家一併商量對策。
鳳景南正值壯年,身體向來康健,大家普遍認為,王爺再坐二十年寶座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這封公文讓所有人措手不及,所有的目光都轉向明湛。
這是雲貴未來的王。
幸好,明湛近些天的所為可圈可點,這又是一種慶幸。
範文週一瞬之間仿若老了十歲,他與鳳景南君臣相得,多年感情,如今形容比明湛這做親兒子還要傷感三分。他坐在椅中,輕聲道,“如今王爺生死未定,臣相信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殿下是鎮南王府的世子,王爺臨走時,已將雲貴軍政大事俱託殿下之手。眼下,也得殿下拿主意,臣等方有主心骨。”
馮山思朱子政等人自然附和,別說鳳景南走時已讓明湛監政,哪怕鳳景南什麼都沒說就立碼死了,鎮南王府也是明湛做主。這一點,任何人不會有異議。
一干子大臣圍著明湛噓聲嘆氣,如果鳳景南死了,大家嚎哭一場;如果鳳景南平安,大家慶祝一場;可如今,這叫什麼事兒?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誰敢哭?你是不是成心咒王爺呢?誰敢笑?王爺都這樣兒了,你還敢笑?不要命了吧?
故此,一班人的表情十分怪異。
就是明湛自己,也說不上什麼感覺。
晚上明湛跟衛王妃一念叨,衛王妃皺眉道,“這可是為難?”
鳳景南死了,明湛立碼上位,光鮮亮麗的親王。鳳景南活著,明湛就且這麼混日子就成。可他孃的現在是,不死也不活。
明湛煩燥的直想給鳳景南的魂魄託個夢問一聲:你他孃的到底是死了還是活了?
衛王妃默默握著手中一塊玉玦,忽然說了一句,“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沒人敢妄議帝尊。”
明湛的心跳忽然加快,呯呯呯呯呯……幾乎破胸而出,“母親,你是說……”
“我的看法,就是大多數人的看法。”
“我已經讓明淇回府了。”明湛道。
衛王妃是歷經過改朝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