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魏寧並沒有表現出的那樣輕鬆,鳳景南棋力不差,可不是誰隨便想贏就能贏的。
鳳景南倒是漫不經心,一副隨意的姿態,手裡抓著一把白子,輪到他就放下一顆。鳳景南相貌不似魏寧秀氣,因居上位多年,自有一種雍容霸氣,瞧著……也人模人樣的。
明湛不由翻白眼,老天爺都是瞎子,空將好相貌付與這等混人,似他這樣良善的,只得一個內秀的評價。
魏寧與鳳景南又不是要較勁兒啥的,自然也擺不出珍瓏棋局,不多時,魏寧棋差一著,輸了三子,鳳景南看魏寧一眼,指著棋秤上一角的黑子,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這一角,早該棄了另謀此腹心之位。縱然爭得這一角,卻輸了整局,豈不是得不償失?”
魏寧笑道,“這一塊經營已久,貿然棄了,有些捨不得。”
鳳景南淡淡地,“明湛來與我殺一盤。”
明湛擺手,示意自己不大會。
“不會的話,我教你。”鳳景南指指紛亂的棋秤,“先把棋子分開。”
明湛看看鳳景南身畔的侍從,對著棋盤呶嘴,意思很明瞭,讓鳳景南的侍從做。鳳景南倒也不氣,更加明確的重複道,“我是讓你分。”
明湛手很快,叮叮咚咚的分好,做個請的姿勢,鳳景南問,“猜子?”
明湛搖頭,大模大樣的請鳳景南先,明湛很有自知知明,他的棋藝還不如魏寧,如果魏寧沒有儲存實力,他肯定是拍馬都及不上鳳景南的,既然早晚是個輸,那麼首先在氣勢上便要先勝一籌。
鳳景南翹翹唇角,意味不明的看明湛一眼,“還是頭一遭有人讓我的。”
明湛坐在矮坐上,受用的扭扭腰,再伸出三根胖手指,抬高下巴:讓你三子。
魏寧展開山水面兒的摺扇半掩唇鼻,只露出一雙狐狸彎彎眼,心道,這小子又要做鬼了。明湛的實力,別人不知道,他還是清楚的。
鳳景南點頭,“好。”落下一子。
明湛完全COPY了鳳景南之前的氣勢,抓著三五顆白水晶子在掌心把玩,時不時漫不經心的掃一眼棋秤,再漫不經心的落子,隨手抿一口茶,看一眼庭院中的微風香草。
太像了,簡直是翻版,魏寧心裡差點笑翻過去。
鳳景南沒跟明湛較勁兒,掃一眼邊兒上放的紫砂器具,淡淡地問,“子敏,聽說明湛送了你套紫砂,就是這個麼?”
“是。”
鳳景南看進明湛防備的雙眼,笑道,“這套也算不錯了。雖是仿品,也算一件上等妙品。”
魏寧笑道,“如今正品供春壺哪還得見,表哥倒有,寶貝一般藏起來,等閒人不給瞧的。”
“今天便給你們開開眼界吧。”
侍從的行動極迅速,不多時便已取了鳳景南珍藏的紫砂供春壺來,鳳景南隨意的敲下一子,魏寧將兩件珍品擺在一起,頓時高下立現。
先前那件是明湛自衛王妃處尋來的,仿供春壺,色澤雅緻,線條流暢,造型古秀,隨便出手也要幾千兩銀子,還是有價無市。
可是,鳳景南的珍藏一出手,頓時便讓人覺得明湛那件色澤不夠雅,線條稍嫌呆,整體粗笨難言。
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明湛咬咬唇,用力的在棋秤上按下一子。
鳳景南拈一子微笑,愉悅的說,“明湛,贗品就是贗品,仿的再好,終是空有其形,不具其神。平日看不出來,不過同真品一比便一目瞭然了,是不是?”
明湛知鳳景南在諷刺他模仿鳳景南裝B的事兒,心中很是惱怒,臉漸漸漲紅,鳳景南笑道,“養氣功夫也不夠。”
明湛伸出指尖兒落在鳳景南的掌心,“不如賭一把?”
“你的彩頭不夠。”鳳景南眼睛落在明湛那件贗品紫砂上,雖然從棋局上鳳景南實在看不出明湛的優勢,當然,他也是有些惱怒明湛先前的態度,故意為難。
明湛笑,寫道,“你怕輸?”
激將法都用上了,鳳景南卻不為所動,笑道,“我贏一件贗品,又有何用。”
“我輸給一件真品,這樣比較有面子。”明湛只是不樂意去討好鳳景南,關鍵時候,馬屁照樣拍的鳳景南渾身上下無一不舒泰快活。
原來這馬屁由兒子拍出來的滋味兒果然是與眾不同,鳳景南如同吃了人參果兒一般,受用無比,懶洋洋的輕笑出聲,隨意道,“好啊。你贏了,這件真品就是你的。”
明湛眼神陡然一變,帶著一抹狡黠,反手再落一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