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為你說情。”鳳景南笑了笑,取過魏寧手裡的酒盞,“你那些侍從讓他們先回去,你留下,我另給你安排服侍的人。”
魏寧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殘酒,笑,“表哥肯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盡,倒不用這樣麻煩,我搬去跟明湛一起住吧。”
“我很意外,明湛會為你說話。”鳳景南就事論事道。
“明湛若事事都在表哥的意料之中,他也就沒有今天了。”魏寧笑著為自己斟一盞酒,“明湛並不難相處。”
鳳景南笑了笑。
“他天資很好,學樂理時一點就通,笛子和古琴都不錯。其實脾氣也不錯,為人細緻,一個人不在於手握多大的權勢,而在於他能調動多大的權勢,”院中侍從已安靜退下,魏寧的聲音如同三月的春風,既柔且軟,許多話卻像不受控制的傾洩而出,“表哥把他放在帝都,為何又將明禮送去?您讓明湛的位置太尷尬,再而將明義也送進帝都,又讓明湛如何自處?他只能借勢。”
“阿寧,是在遣責我嗎?”
魏寧搖頭,眼睛因酒精的原因更黑更亮,在陽光下緩慢的流轉,自嘲一笑,“知子莫若父,我一個局外人都能明白的事,表哥自然比我更明白。”他上前拍了拍鳳景南的心口,莞爾,露出編貝一般的牙齒來,“偏的啊。”
鳳景南握住魏寧的手腕,將人拎起來,“你醉了。”
魏寧酒量向來不高,不過此人裝B已裝到骨子裡去,即便醉了,也只是雙頰微紅,眼珠兒透亮,一般人都瞧不出異樣,只是每到醉時,魏寧就會膽大包天,做出些出格的事兒,譬如今日,竟然為明湛出頭兒,直言鳳景南偏心。
鳳景南不想跟醉鬼費唇舌,半拖半抱的將魏寧送回臥室,召來侍從伺候,吩咐道,“以後只拿些果酒來給他喝,這種陳年的老酒還是算了。”
63、生病
魏寧很安分,他搬到明湛院裡,大多時間也只是和明湛在一起說話聊天,或者由魏寧做嚮導去昆明城賞鑑風光,或者魏寧帶明湛去深巷的老鋪子裡吃美食。
明湛很驚奇,魏寧對昆明城的瞭解更甚於他。
魏寧夾了塊嫩黃的碗豆粉放到明湛的瓷碟裡,笑道,“試試看,這家老鋪子做了幾代人呢。或者沒府裡的精細,不過味兒肯定更好些。”
明湛跟著魏寧吃吃喝喝,沒幾天便病了。
嗓子發癢、咳嗽、發燒,請了御醫來開方子熬藥,明湛向來心裡黑暗,很懷疑是魏寧暗中給自己下藥啥啥啥的。要不自己以前咳嗽都不咳嗽一聲的人,怎麼會說病就病了呢?太突然了吧?
魏寧一看明湛眼珠子轉來轉去時不時的掃一眼自己碗裡的湯藥、就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麼主意,心中暗暗冷笑,眼梢一吊,端著藥碗,嘴巴伏在明湛耳邊吹一口陰風,陰惻惻的嚇唬他,“喝吧,裡面可是御醫開的好藥啊。”
明湛耳朵癢的很,用手摸了摸,眨眨眼,四下掃過,怎麼也沒個侍衛進來呢?
“快喝。”壓低聲音,魏寧捏著銀匙,攪了攪湯藥,一小勺送到明湛的唇角,一臉奸笑的解釋,“喝吧,放心,只要喝了藥馬上病就好了。你在找什麼呢?人我已經都打發下去了,今兒就我陪著你。”
“喝呀。”魏寧低聲催促,“還拖拉什麼,莫非你不信我?”
此時,魏寧不停的催他喝藥,明湛越發覺得藥裡有鬼,只是人在屋簷下,身邊兒就魏寧這隻狐狸在,明湛生怕露出馬腳給魏寧察覺,繼而被滅口啥啥啥的,趕緊伸舌頭舔一下,故意寫字抱怨,“太苦。你去給我加點兒蜂蜜。”
魏寧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隨手撂下藥碗,忽然閃電般捏住明湛的下巴,用力一掰,明湛兩瓣花朵一樣的唇被人生生捏開,接著彈進幾粒藥丸,未等明湛嚐出滋味兒,已經被魏寧一仰一順的灌下肚去。明湛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恨不能卡斷自己的脖子,這,這該死的魏狐狸,給他吃了什麼?
“放心吧,只是些潤肺去火的小藥丸。”魏寧笑眯眯的捏明湛的胖臉,柔中帶陰的笑的別有內涵,“就知道你不肯乖乖的喝藥。”看著明湛忽明忽暗的鬱卒臉孔,魏寧笑的尤為開心,扶明湛躺在被子裡,柔聲道,“乖,你聽話,一覺醒來病就好了。”
說不定他一覺醒來人就沒了,明湛險些要哭出聲,趕緊點頭,在魏寧掌心寫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沒事的。”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那怎麼行?”魏寧很是開心,溫聲笑道,“記得魏安小時候也不喜歡吃藥,總會趁我走了把藥吐出來,對付你們這種不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