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大約半柱香的時間,聽到裡面明菲在尖叫救命,再敲門時,門已經從裡面鎖了。”魏寧道,“待撞門進去時,明湛臉上被劃傷坐在地上,明菲躺在地上。經過確認,明湛的臉是被這支玉簪所傷,這支玉簪是太后賞給明菲的首飾,今日明菲插在頭上,太后還讚了好幾句。”出示證物——玉蝴蝶長簪,尖端似一抹殷紅血跡尚未洗去。
“第一個可能,便是明菲與明湛發生爭執,然後明菲用頭上的髮簪劃傷明湛,而後兩人大打出手。”魏寧道,“我剛剛問過太醫,他在為明湛處理傷口時,傷口的血還流的很快。如果是明菲先傷人,那麼在爭鬥中,明湛臉上的血會落到明菲身上。不過,明菲換下來的衣服上不見半滴血跡。”證物二,明菲換下的外衣。
“再有,明湛傷的是左臉,血很有規律的滴在左邊的衣襟,傷口的正下方,沒有半分凌亂的痕跡。”證物三,明湛換下的外衣,血跡已經幹凝,“如果明湛受傷後,仍與明菲打鬥,那有他滴在身上的血的範圍會更廣,不過自衣服上看,血跡太過集中,這說明,明湛受傷後,並沒有太激烈的運動。”
魏寧道,“所以,明湛的傷不是在爭鬥前,亦不是在爭鬥中,而是在爭鬥後所傷。那時,明菲已經輕微昏迷,動彈不得,而明湛除了臉上的傷,身上並沒有受傷的地方。故此,我認為,明湛臉上的傷並非明菲所為。”
鳳景南臉色陡然陰沉,讓魏寧想起一句唐詩,黑雲壓城城欲催。
鳳景乾也微微皺了下眉。
“還有一件事,我去佛堂看過,兩人都是在地上打鬥,桌椅俱是安好。”內心暗暗嘆氣,我的心還是偏的,魏寧繼續道,“桌上仍有明湛寫好的一頁心經,不過心經被茶水浸溼。茶杯安好的放在桌上,位置並不在明湛手側,反是靠近右桌沿。我問過,明菲承認是她想端茶給明湛,結果手滑,茶水撲到了心經上。明湛因此大怒,才大打出手。”
“不過,這裡有一個疑點。明湛坐著抄經書,從椅子的位置可以判定,他是坐在桌子正中,心經放在書桌左上角,而我們喝茶,定是右手接茶杯,當時宮女放茶點的位置也是明湛右首、桌子空處。那麼當明菲應該也是站在明湛右側捧起茶遞給明湛時,若是失了手,茶杯也應該落在桌上正中或靠右的地方,那麼茶水的位置也應該是從桌子正中或靠右起,向全桌漫延。不過依桌上的茶漬看,這杯茶水很明顯是直接傾在左上角放置心經處,並且漫到桌下,打溼了佛堂的地磚,桌子正中偏右反是全乾。所以,我的推斷是錯的,那麼這杯茶並非失手,而是有人故意用茶澆溼這份兒寫的心經。不過剛剛明菲已經承認是她給明湛遞茶,故此,這杯茶被明菲故意潑出的可能性大於失手的可能性。也許便是基於此因,明湛才與她動手。事後,或許明湛出於害怕或者別的什麼想法,用這支簪子劃傷了自己。”魏寧斬釘截鐵的說出自己的推論,並補充一句,“若是皇上與王爺有疑問之處,也可傳明菲明湛前來對質。”
明湛當然不會是出自害怕自傷,如果明湛怕,那麼他根本不會與明菲動手,他既動了手,就是不怕的。可是,把明菲打了,要如何交待?明湛這小子下手太狠,明菲幾乎昏迷,若此時明湛完好的出現,不論真相如何,傳的沸沸揚揚的永遠是明湛暴戾,打傷妹妹的傳聞。
所以,明湛必須要自傷,還要傷的顯眼,大家一看即知。明菲臉上只是一個巴掌印兒,明湛卻是半臉的血,哪怕明菲真的昏了過去,不過在宮裡女人說昏就昏幾乎是一種本能。可明湛臉上的血並不是做假的,於所有人第一眼的印象上看,明湛是不得已的,他被傷的很重。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對外說。”
魏寧行禮退下。小子,我可算幫了你一碼。
鳳景乾看向鳳景南,“你打算怎麼辦?”
“我帶明菲回府,過了母后千秋,帶她回雲南,皇兄給我準備兩個教養嬤嬤。”鳳景南道,“明湛那裡,讓他閉門思過,直到母后千秋再出來。”
“明湛不必你操心,他在宮裡,自有我看著他。再說,他臉上捱了那麼一下,要三五年才能好。”鳳景乾毫不客氣斥道,“這都是你偏心庶女的過錯,他認為你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明菲,所以才會自殘先堵上你的嘴!你當自省!”
鳳景南那張臉寫滿無動於衷,鳳景乾氣個仰倒。
“明湛在手上給你寫了什麼?”有些好奇。
“我需要告訴你嗎?想知道可以去問他。”鳳景乾冷聲道,“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去了,他也不會跟你說。”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