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疊楓,雙唇在他眉心輕輕一觸,道:“等你料完這裡的事情,我帶你回荊州,從此跟這些繁亂一刀兩斷,天下之爭江湖仇怨,再也不讓你煩心半分,可好?”
一刀兩斷,不再煩擾。
這的確是被迫捲入這世事的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
曾經一再求過那人陪自己對這一切撒手不管,卻終究,彼此都放不下這已經被纏住的牽絆。
現在,有人願意。
也好。
南疊楓看著呼延嘯重又轉回身去專注於手中魚竿,於是也重拾了自己的釣竿,將那絲線拋入潭中。
雁來紅正豔,竟不知不覺,秋天已至。
日光晃眼,如洗藍天中掠過飛燕,好一個秋高氣爽。
汪雲崇緊皺著眉頭慢慢開啟雙眼,意識尚未聚起之前,已看見距自己半丈之內,一人正在一團生得熊旺的火堆上燒著刀尖。
渙散的意識瞬間清醒了個透,汪雲崇正要起身反應,那人卻以比自己快了數倍之速挺身跳了起來,一個肘擊將他按了回去,一把捂住自己口鼻。
火熱的刀刃紮在傷口開膿的肩上,灼熱的痛感逼出周身一襲冷汗。
刀尖在傷口的血肉中來回挑抹,血腥的氣味混著膿血的腐臭緩緩散發,直疼得汪雲崇眼前一陣黑茫。
終於刀鋒離了傷口,汪雲崇臉色慘白地剛想喘一口氣,卻聽“譁”的一聲,一大碗烈酒就這麼被倒了下來,悉數滲入那模糊血肉之中。偏偏那人手勁極重,硬生生將汪雲崇一聲慘叫掐進喉嚨裡,這才鬆手。
“你大爺!”汪雲崇終於吐出一口氣低聲罵了一句:“葉廷恭你消遣我呢!”
葉廷恭也給這一番折騰弄得一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