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讓蛐蛐治好,可是自己一直拒絕了,就因為自己一想起冰奴哥哥為了他們兄弟受的汙辱,為了他們兄弟死於去昊軒的路上,死無葬身之地,風涵就內疚心疼如千萬根冰針在凍刺著自己。冰奴哥哥在風涵心中一直就是一種美好的象徵,他的善良,他的溫暖,多少次鼓舞了處在懸崖邊上的風涵。當年他是多麼想用自己小小的臂膀去保護這個脆弱的師傅加哥哥的人啊,今日他是不能再容忍有任何勢力可以傷害冰奴哥哥。
騰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抽出手,手臂上都是傷痕裂開的血口。他冷酷的笑道:“我不用你們幫助,你們認錯人了。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什麼玉冰奴。帝君難道也和南拓君一樣,有這種愛好麼?如果帝君需要男寵,去找個乾淨些的,像我這種人,髒死了。”
騰烈的這幾句話,風涵的臉色一下子暗下來,天知道冰奴哥哥受了多少非人折磨和委屈,以至於到了如此自暴自棄的地步了。不,不能放他再走了,在別人眼裡他髒,可是在風涵眼裡他高傲無比。沒有他的犧牲,怎麼會有今天的風涵兄弟。他剛想再去拉騰烈,騰烈卻突然將呆立在一邊,不明所以的風凝一個反手圈進了自己的懷裡,惡狠狠道:“你們誰也不許過來,不然我殺了他。澤主,請下令,放我走,不許任何人攔著。”
玉龍吟實在不明白這個騰烈出了什麼問題,你既然受了惡勢力的威脅,你告訴本尊,難道這江湖上還有本尊解決不了的問題麼?他正在想不通,看到心愛的小兒子落入了別人的手中,吃了一驚,剛想下令放人,寶貝徒弟有了反應了。
見這個叫騰烈的瘋子如此對待凝兒,金辰鷹早就忍不住了,現在他膽大妄為到了劫持風凝的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心。龍神劍氣從他的指尖發出,劍氣直劈向騰烈的後背。凌厲的劍氣劈來,風涵覺得大事不好,連連出手阻攔,雖然擋去了一半的勁,騰烈的後背還是裂開了又長又深的一道,血從後背直滲出來。騰烈只覺得自己被活活劈成了兩半,踉蹌了幾步,吐出血來,抓著風凝的手也放開了。
騰烈緊捏著拳頭,今天你們再攔我,就是魚死網破。風涵一看再弄下去要出人命了,便下令侍衛們走開,讓騰烈走。騰烈擦去了血跡,回首突然又是傷心,又是譏諷地向君耿星一笑,慢慢地往外蹭。
在他身後響起了風凝的清婉傷感的歌聲:“這一生,只想好好做個平凡的人,有個家,有個夢,有個醒來的早晨;這一生只想好好當個善良的人,有個心,有個愛,有個珍惜我的人……”
多麼熟悉的曲調,那是十年死奴生涯中自己每天都要唱上幾遍的歌,雖然詞曲不文,卻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盼望。自己把這個願望成天的掛在口上,只希望有一天能過上平平靜靜的生活。為什麼連這樣的小小願望都實現不了,自己為什麼要來到人世間,為什麼苦難無窮無盡。這樣的人世,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啊!
就在風凝的斷腸的歌聲裡,騰烈慢慢地倒下來,口中的鮮血再一次噴出來,染紅了他新換上的林泠的白袍。林泠和風涵同時抱住他,君耿星第二次有了痛失所愛的恐懼,他驚惶失措的跑上來,緊緊地摟住了騰烈的頭。
騰烈看了看他,笑了笑,腸斷了,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了。最後看一眼帝君,總算是帶著一點滿足而去,他悽楚地淡笑著對君耿星道:“帝君,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可惜,騰烈是一個黑夜中的人,他人生的白天如此短暫,從他被父母拋棄開始就註定不會再有光明。”
風涵瘋狂地道:“冰奴哥哥,你不要再說話,晴軒,晴軒你快過來,快過來啊!”
騰烈搖頭苦笑,他把手伸起來,握住風涵道:“記得,殺我的時候痛快一些,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說完,血往外狂噴,慢慢地合上了他那雙仍然美麗無比的眼睛。
四 微雨龍獨飛
曲晴軒疲憊的從內殿出來,正倒在金辰鷹懷裡哭泣的風凝見他出來,一把拉住他道:“蛐蛐,冰奴哥哥沒有事吧!”
晴軒搖搖頭道:“小主兒,您別難過,他還有那麼一口氣,可是已經心碎腸斷,神裂情散,成了個活死人了。主上和中主兒花了四甲子的功力都挽不回了,屬下無法可施,只見天命了。”
玉龍吟看著發呆的風涵,輕輕別過臉去,十八年,從來未見過涵兒臉上有如此傷心的神氣。那回凝兒出事的時候他是瘋狂,這次卻是打心底散出來的傷心。玉龍吟想不出安慰他的語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涵兒,世事無常,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傷了自己,孃親和大家都會痛心的。”
風涵微微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