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臉上亂咬道:“孃親就是舅舅,舅舅就是孃親。親孃就是親舅舅一樣。”
梅姨便抹眼淚便想不通道:“不就是書嘛,給你君位你看不上,這幾本書倒當寶貝一樣,跟當年的鳳主兒一樣的瘋魔了。連說的話,做的事,也好像商量好了一樣,一個模子裡出來。”
我鬆開娘,問道:“難道當年娘送這樓給舅舅的時候,舅舅也像我一樣?”
三們阿姨齊聲道:“正是如此,如出一轍,這情形倒是把當年再演了一遍。”
我得意得大笑道:“三代不出舅家門嘛!”
孃親嗔道:“早知你們舅甥倆如此小氣,我就不送了。我把那麼多書送給他,到頭來他卻立下個破書規來。”
七 分雪飛花多轉折
從書樓回來,孃親又聽了我的一番策論,讓我對天下形勢暢所欲言,其間有頗多的不恭之詞,孃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非常嘉賞。從此咱們娘倆公務這餘常常下棋、作詩、論文,我想對孃親說:“當什麼皇帝澤主,咱們娘倆背上行囊遊山逛水去,做做詩,畫畫畫,飽覽人間勝景,不是更有趣麼?”不過孃親到底不是哥哥,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是不可亂說的。 孃親也是愛書的,卻把如此大的樓送給我,待我太好了,我得為孃親做點事,要是能將孃親的臉治好,娘就可以徹底擺脫過去的陰影了。我去問晴軒,孃的眼淚為什麼是紅色的?晴軒警告我道:“小主兒,您最好少去招惹澤主的眼淚,澤主是被劃了臉上的血脈和淚腺,所以一哭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是血,血流多了眼睛會受大損的。
我一聽心吊得老高道:“晴軒,我孃的臉治得好麼?”
晴軒搖頭晃腦道:“在天下第一開刀手出世之前是,光是天下醫道會些醫生是治不好的,所以我娘,師姐,秦谷主她們全都無能為力。”
我洩氣道:“你這不是廢話麼?”
晴軒得意道:“可是現在天下第一開刀手出現了,所以當然能治了。”
我一聽樂得跳得老高道:“在哪裡?快引見,我豁出命去請。”
晴軒一指房裡道:“在這裡啊!”
我故作不知,瞪大眼睛打量這房間道:“這裡只有咱們兩個呀,我不會開刀,神醫躲藏在哪裡啊?”說完在房裡翻箱倒櫃,把蛐蛐所有的書和瓶瓶罐罐都給扔了出來。
最後這狗屎蛐蛐實在憋不住了道:“別找了,那開刀手就是我。”
我踢了他一腳:“早說不就結了,矯什麼情。”
晴軒他把所要的東西和計劃都告訴了我,我就讓李憬,羅冰他們幾個去準備,這十六個神龍衛士跟了我,也滑得很,讓他們辦事沒有什麼難得倒。
轉眼十一月,龍澤內飛雪消然駕臨,三日之間一片琉璃世界。我這才覺得寒凝軒真是名副其實,又寒又溼,箏姨偷偷給我水袋,可還是冷得睡不著,兩腳和小腹有幾股冷氣直冒上來,接連拉了三天稀,臉都黃了。只得整天低著頭,不想叫娘看見。
娘出宮去看看龍澤和西呈的雪有沒有造成大災,要幾天才回來。我在內書房批摺子,手指都麻了,明姨生火,我還是越來越冷。剛好此時李伯伯送了六十條雪狐毯來,三位阿姨把小山相的一堆抱進裡殿,然後快活了幾天,按孃的吩咐做好了,又忙忙碌碌的把娘常坐的椅子、小榻子全都鋪起來。我很想到上面去睡一睡,一定很舒服。可是想到自己名義上還是囚犯,娘已經待到了二十分,居然貪心不足起來,便低下頭狠批摺子。
孃親回來了,一進書房看到摺子全批好了,便滿意的唔了一下。抬頭一見那雪狐毯全鋪好了,眼睛就陰沉下來了。箏姨很不安道:“主子,這些天寒地凍的,奴才怕主子禁不住,就自作主張給鋪上了。”
孃親看都不看道:“都撤下來,把椅子上和榻子上的全鋪的凝兒常坐的地方,房裡的四床抱到寒凝軒裡頭。他睡相極差,直著躺下去,到天亮橫過來了,能不凍壞麼拉肚子麼?這麼厚大的四床毯子,任他怎麼翻也翻不出去。其餘的拿到潤珠樓去鋪好。
箏姨和我同時搶道:“主子(孃親)您這是做什麼?”
孃親邊翻摺子便道:“我龍神功已經恢復五成自己便可抵禦寒毒,用這此東西反而防礙進益。凝兒的臉都拉得又黃又瘦,你們沒有瞧見麼,再多生幾個火,別把他給凍壞了。”
我鼻子極酸,這可比送我書樓更叫我感動,可是臉僵了,偏是掉不下淚。娘看了看,把手一揮,一股熱流撲面而來,一會兒功夫僵硬就化了,我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不知說什麼好,嘴裡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