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這個養父了。死亡離他也越來越近了,他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就在他認為不可能再有奇蹟時,有一雙小手將他從皇宮中抱出來,等他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住在城外的一個小廟裡。
他抬頭看著那個十二三歲大的孩子,面貌有七八分熟悉,剛睜眼的時候,一聲鳳璧兒幾乎就要叫出來了。但是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他的神智始終是清明的,他知道這不是鳳璧,他明白了,這一定是龍珠的孩子。他伸出手去死死地拉住他的小手道:“珠兒是你娘麼?”
“是,嗯,嗯,是金師伯。”看著這個慈祥卻面臨垂死的中年人,風寒淚如雨下,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遠行的刺殺,將劍刺進這個人身體裡的時候,他還那麼英俊。可現在他卻只留下骨架了。後悔,心疼,風寒不知道自己如何向這位金師伯道歉。
“蒼天有眼,珠璧有後,孩子,你一定要光大龍澤為你娘和你舅舅報仇雪恨。”
“是,是”風寒除了掉淚,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孩子,現在送我去你金哥哥那裡,我有話要對他說。”
“師伯,我一定會送你去的。可是你要先聽我懺悔,我,我就是那個刺傷你的人,你,你讓金二哥殺了我,為你報仇。”
“孩子,你知道,鷹兒為什麼不追來麼?”
“不知道。”這一節風寒是最想不通的,當時鷹哥為什麼不追呢?鷹哥第二次見到他也明明認出他就是刺客,為什麼還和自己結義呢?
“因為我攔住了他,我告訴他,我在你臉上看出了你舅舅的影子。你和你舅舅一樣,每到要殺人的時候,臉上就會出現極不忍之色。所以從直覺上我感到你和他們有關係。”
“金伯伯,是我不好,我傷害了你,我罪該萬死。”
“ 有罪 的不是你,是讓你成為殺手的人。你心存善念,一劍刺得並不深。殺我的不是那一劍,而是對過去的種種後悔心疼。好了,帶伯伯去金哥哥那裡好麼?”
風寒不敢多停,他一邊用麒鈺神功護住金師伯的心脈,一邊日夜兼行趕向陸間海。到了那裡,金辰鷹竟然不在,軍營裡的將士一直看到了皇帝本人才放行。金懷柔還以為金辰鷹真回到墨山玉家去了,這一失望非同小可,本來在風寒的支援下已經有了好轉,這一下,連連吐出血來,就倒下去了。
風寒一看無奈只得聽金師伯的,接受金師伯臨時統帥的任命,召集了二十萬水軍,並且集節了苦櫟南西兩邊所有的大軍,準備在北夏的大軍進駐之前,先奪回京城。
大軍出發兩日,半年多不見的金辰鷹才失魂落魄的出現了。他的臉色憔悴到了極點,風寒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把風寒氣得半死。
金懷柔已經走到了山窮水盡,他見到金辰鷹回來,無限安慰,在眾將士面前立金辰鷹為嗣皇帝,並將傳國玉印從風寒手上拿過,鄭重地交給金辰鷹。臨終前,他的眼睛始終不肯閉上,金辰鷹趴下去,在父皇耳邊輕輕道:“您放心,您的所有心意,他都知道了,他一點都不怪您。他過去沒有死,今後一定不會死,這半年來,鷹兒始終在他身邊盡孝。您不用再牽掛了,璧伯伯在那邊等著您。”
風寒聽得似懂非懂,總覺得這話與龍澤有極大關係,卻想不明白。而金懷柔在聽完這句話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緩緩地合上了眼睛,嘴裡吐出了最後幾個字:“珠兒,永別了,璧兒,我來了。”兩顆如同星星一樣閃動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流向天空,這個領導苦櫟三十年,讓苦櫟百姓在夾縫中頑強生存下去的強勢人物,這個大刀闊斧的改革苦櫟的政治讓百姓過得富足快樂的好君主,這個為了責任而犧牲自己所有愛情的可憐苦人,就這樣去了,自古以來帝王將相莫不有死,一切功過都要由身後的百姓來定奪。
在他身後,是苦櫟三千五百萬百姓聽到他們愛戴的帝君因為那三個畜生的背叛而亡故時,都是既傷痛而又憤怒的哭號。金辰鷹站起來,那把黑色的利劍一舉,苦櫟大軍殺奔京城,沿途百姓對那三個賣你賣國的畜生無不痛恨,望風響應,僅僅一個月,京城就重新回到了金辰鷹手中,可惜那三個畜生提前逃到了北夏,逃走之前,將皇宮中的寶物收羅一空。
金辰鷹趁勝追擊,北夏大軍第一次潰敗,二十萬人馬損失了將近一半,不得不和苦櫟暫時講和。但是那三個畜生,北夏藉口已經他們屬於政治避難卻不肯交出來,苦櫟新喪,金辰鷹要替父皇發喪,自然也不想窮追猛打,如果將他們弄回來,還不被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這樣父皇豈非絕後。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