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親照烈皇后的殺手之一,那麼母債子還,殺他也是為母報仇,所以他就毫不猶豫的下令對這小小東西用刑了。
那六個人講到這裡,全身都如篩子一樣抖個不住,好象是在回憶極度悲傷痛苦的往事。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道:“那三個晚上,我們永遠都忘不了,忘不了這個畜生的蛇蠍豺狼心腸,忘不了差役們的如狼似虎的兇殘,忘不了小小的絕望無助的哀喚,忘不了那滿院雪地裡那殷紅的嫩血……小小他受刑,他不停的哀鳴‘孃親…孃親……,你在那裡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啊,’‘哥哥……哥哥……你快來啊……你快回來啊……我好疼,好疼啊!’”
那麼小的一個人,風攸先叫人動用了粗大皮鞭,每鞭子揮起來,那些差役為了討好三皇子都是用力的下去,抽到小小身上,就是一道血痕,他那小小的身軀被分叉吊著,身上的破衣服很快就被鞭子卷沒了,雪地上,在火光下全是一朵朵不斷綻開的血花。可是不管他們怎麼逼問,那小小隻是一個勁的嚎哭,卻不認罪。我們當時都害怕到了極點,我們都怕小小會胡亂招供,害怕下一個被吊在那裡受鞭打和就是我們自己,大家都又恐懼又傷心緊緊的擠在一塊兒,誰也不敢去幫小小說話,生怕被人家說,和他串通一氣,會被這樣活活打死。可是小小好倔好倔,從來沒有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小小會那麼倔強,那麼講義氣,他寧可自己受罪,也不胡亂攀咬人。他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還是咬定,是一個漂亮阿姨給的。
接著是拶子,小小那稚嫩手指斷裂的聲音,今天我們回憶起來都聽得清清楚楚,然後是夾棍,小小拼命的掙扎,無助的在雪地裡抽搐著昏死過去,那雪地上到處都是他稚嫩的鮮血。天亮了,風攸這個畜生就叫人把小小關到籠子裡,放在火堆邊的高臺上示眾,因為這個賤奴敢用他的髒手去玷汙照烈皇后留下的聖物,而且還不肯招出主謀。可憐那小小就赤著傷痕累累的小身子,在雪地裡凍了一天,身上的傷口全都紫了。我們被迫從那個籠子前走過,一個個朝裡邊吐口水。我聽到小小隻是咕噥著斷斷續續的輕輕說:“我娘會來……接我的,我娘會……來接……我的,我沒…有見…過我娘,我是……不會死的,我是不會……死的。我娘……他是……世上……最好的,他……一定會來……接我的。”
第二天晚上仍然是殘酷的審問,這回動用了水火金棍、天平槓和烙鐵,他們就如此兇殘的一步步的虐殺小小,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小小那細柔的手腳一節一節的被打斷,燒紅的烙鐵在他比春天細草還嫩的面板上肆虐,小小已經不會動了,他只是淒涼的在雪地上痙攣,鮮血似乎將整個院子雪地都染紅了。到了下半夜,小小有一個短暫的清醒,他突然絕望淒厲呼叫:“孃親,…孃親,哥哥……哥哥……,你們…在哪裡啊…在哪裡啊!…小小…小小…要…死了……再也,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聽到這裡大殿上那些在千軍萬馬的撕殺中都不曾流過半分淚的英雄豪傑們全都臉色煞白,這太殘酷了,是人怎麼能對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滿殿的人淚水、汗水涔涔而下,司馬逸雲眼裡淚水如注卻大喝一聲道:“夠了,別再說了,主上,大家都知道了,您可以讓他們歇了吧!”
林暮雨臉上是對風攸的極端鄙夷和仇恨,他對司馬逸雲道:“司馬殿主,你不是還為風攸辯護麼,怎麼沒有勇氣聽下去了麼?都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你們只管大膽說,澤主英明公正,如果情況屬實,一定會給那幼雛一個公道的。”那女子聽他這樣說,感激的向林暮雨磕了個頭,便繼續說。
第三天晚上,小小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是他始終不肯招認自己是個賊,他緊緊縮著已經全斷了的手指,不肯張開在供狀上打手印。那些打手們扒不開。風攸這個禽獸就叫人給小小灌了啞藥,從斷天崖上扔了下去。因為這個禽獸對自己當日的惡行也恐懼了,他害怕小小會在閻王爺面前告他的狀,他好狠絕,藥啞了小小,連小小死後都不給他申冤的機會。可憐小小被折磨得已經一絲兩氣,再被扔下那高高的斷天崖,死無葬身之地啊。
小小被扔下斷天崖的那天清晨,阿大回來了,他被選中了當死奴。他知道了弟弟的死,呆呆的坐在草堆上,抱著小寶兒,那淚水兒就管自己在臉上流著,好象不會斷絕一樣,大家安慰了他大半天,直到天黑,阿大抱著小寶兒出去了很久,有人說看到阿大向斷天崖那方向去了。我想去拉他回來,有個大爺說:“別去拉他,讓他跟弟弟一塊兒去吧,當個死奴還不是跟死了一樣。”
然而第二天一早,阿大又回來了,他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