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再沒回頭。
窗外的雨依舊孤獨的下著,跌坐在地上,淚水決堤,氾濫而出。沉倚,你終究還是離我而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就這樣痴痴地坐了一晚,直到伯罕來找我的時候我依然坐著。他一進來就開始驚叫。
「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冰?」一把扯起我,伯罕焦急的喊道。
「來人,快去準備熱水。」這一刻我既沒有反抗,也沒有逃避木然地任他抱著。直到衣物褪盡,被放入熱水中才清醒。
「伯罕,沈倚走了。」望著澡盆邊的伯罕我有些茫然。
他嘆了一口氣,認命似的把我從澡盆中抱起來,放到床上。
「我知道,他那種個性是不可能在這裡長久的待下去的。」
「伯罕,現在所有的人都離開我了。」
「我還在啊!」
「伯罕,他們都不在了,我該怎麼辦呢?」我根本就未聽進伯罕的勸慰像個孩子似的不停的嘟囔。
「噓!不要吵,閉上眼睛睡一覺。」
「不,我不敢睡覺,夢中一片漆黑,什麼人都沒有。我還是一個人。」
「李宏遠!」伯罕有些氣憤了,用力的晃著我,「你的狠勁呢?你的張狂呢?怎麼會因為這點小打擊就垮掉?」
「伯罕,我累了。」虛弱的閉上眼睛,靠在伯罕的肩上輕喘,「真的好累,好累。如果真的要睡,那我就情願不再醒來。」
「睡吧!累了就好好的睡一覺,我守著你,你不會醒不來的。」伯罕傾身環著我,輕輕地撫著我的背,低低地說。
這一覺睡得很沉,記憶中似乎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睡過了。所以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還有一絲迷茫,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要醒來呢?
正在我出神之際,伯罕的笑臉悄悄的靠近了。面對他我突然有一絲羞澀。窗外的天又黑了 。
「我……我睡了多久?」
「從早上到晚上,剛好一個白天。」伯罕笑嘻嘻的把我摟入懷中。沒有掙扎,乖乖地任他抱著,卻不想說話。
「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伯罕的溫柔讓我不安,但我又樂於接受這種溫柔。
「什麼也不想吃。」看著他我的眼睛迷惑了。
「不要這樣一直盯著我,很危險的。」伯罕的笑容很無奈,慌張的低頭,我當然明白他口中的危險是什麼。
「你今天很奇怪?」我幽幽地開口,還是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伯罕語氣中的無奈更甚了,「今天來找你,本來有事情跟你說的,可是沒想到。唉!卻讓我有了一個接近美人的機會。」
「什麼事?」故意忽略他話中的調笑,儘量用平靜的語調問話。
「你為什麼不再脆弱一會呢?」伯罕似乎有些遺憾,但還是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回答,「我父王重病,這段時間烏孫國可能會有些麻煩,我要趕回去。」
「哦!趕回去爭奪王位麼?」冷冷的譏諷讓我自己都有些吃驚。
「你!」伯罕的臉孔些微有些扭曲,但轉眼又恢復了平靜,「算是吧。所以這段時間你要特別的小心。沉倚走了,我也不在你的身邊,要多多留心你二哥和宇文化極的動向。」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伯罕王子全盤皆輸的。」一撇嘴角,我二人的關係還是要看清的。
「唉!」伯罕又在嘆氣,不知為什麼他認識我後就特別的喜歡嘆氣,難道是我傳染給他的。「不光是為了賭注,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
不語,那眼波盈盈中的可是溫柔。
「伯罕,我這般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何我不像沉倚那樣放棄一切瀟灑遠去呢?」這樣問著其實我心裡也不期望得到答案。
「為什麼?你自己都不知道麼?」
「嗯!」
「像你這樣的人註定要在俗世中漂泊,瀟灑!這世間又有何人可以真正瀟灑?還不是在命運的泥沼裡打滾。那麼多的過往你以為可以輕易的忘掉麼?宏遠,這個世界是沒有淨土的,你只需選擇的是痛苦的逃避還是勇敢的接受。」
木然!原來命運從來就沒有給過我們選擇的機會,想想一路行來,那些百姓士兵有誰可以逃開呢?還不是隨波逐流。也許我走了就只是落魄江湖,在風中暍著悶酒回憶往事。想到這兒我不禁輕輕一笑,也罷,何苦矛盾那麼多,既然已經選擇就一直走下去吧。
三天後,送走了伯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