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弟子,接任盟主之位,自此武林盟幾乎掌握在沈家之手,白衣教更是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處之而後快。
沈明奇一面賄賂,一面用藥,逐漸收買了白衣教中六十四個大大小小的人物為自己所用,上至長老,下至嘍囉,隱藏極深,連卓琅也只知其中幾個關鍵的。
所有人的名字都被記載在一張羊皮捲上,從趙錢孫李開始,一直到唐六十四,以不同的徽章代表他們在白衣教中的地位,即便羊皮卷被人盜走,那也不能猜透它到底什麼意思。
之前在南陽,羊皮卷被人竊取,沈明奇並不擔心,因為無人知曉它的含義,如今那些人頭正是按著羊皮捲上的順序排列著,讓沈明奇不禁暗自悔恨。
悔恨之餘,他心中也難免猜忌。
知道羊皮卷內容的人只有幾個人,沈福生從小被他養大,還是個天聾地啞,自然不能洩密,還有一個人已經死了,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剩下的只有……
卓琅。
卓琅淨了手,回到房中,林之卿已經醒了,拿著一個蘋果啃。
這種時節能吃到蘋果說過實在是難得的奢侈,林之卿愛吃這些,卓琅自然備得齊全。
卓琅莞爾:“林大哥,你可是餓了?”
林之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蘋果核放桌上:“昨晚你很快醉了,吐了一床,我就沒有多少胃口吃了。”
“抱歉。”卓琅抓抓頭皮:“你要是不夠,我再給你拿一些。”
林之卿在衣襬上擦擦手,道:“夠了,反正快晌午了,咱一起吃飯。”
卓琅之前被噁心了一下,此時並沒有胃口,但不好影響林之卿,只得笑道:“那我囑咐廚房早點上菜。”
林之卿微覺不對,但說不上哪裡不對,便應了。
一頓飯卓琅幾乎沒有動筷子,林之卿胃口倒好,說說笑笑。
卓琅陪他用過了,便出去了。
林之卿收起笑容,搓了搓笑僵了的下巴。
“也不知道三哥他們怎麼樣了,到現在都沒有來信。”
照他們的約定,若是天亮事成,必定會命陳道來接他出去,但是若事不成,林之卿也只能虛與委蛇,拖得一時是一時,最後伺機逃出來。
他們賭的就是殷承煜不會放任林之卿落到卓琅手中。
林之卿這邊胡思亂想,卻不知那邊一夜驚魂,
白年素來不喜與人多廢話,無心子雖是強撐著一身正氣堅決不肯被他所救,但白年一不做二不休,惡人當慣了索性繼續作惡,輕飄飄地把他點暈了命人抗在肩上揹出去,裡面的幾個人如法炮製。
他見到虛弱不堪的無需子,還忍不住出口譏誚一番:“你個老牛鼻子,居然還活著。”
無需子已經承受不住他的點穴,白年暫時亦不想鬧出人命,叫人把他小心著抬走了。
幾個暗衛把庵中上下搜查一遍,確認再無遺漏後回來覆命。
白年毫不猶豫道:“死了的那些人扒了衣裳,先埋了,你們先換上,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陳緱聞言,笑道:“白教主,這人手可不太夠。”
他仍是易容成卓琅的模樣,笑吟吟的模樣像極了白年曾經見過的少年卓琅。
白年心生厭惡,道:“他們幾個殺幾個人還是夠的,武林盟的雲符拿來。”
陳緱道:“教主,這個東西不能給。”
白年道:“你們既然已經做了仿品送回去,還想留著原件做什麼。”
陳緱笑嘻嘻道:“那玩意是純金的,弟兄們見識少,手頭緊,不捨得就這樣送出去。”
白年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道:“那多給你十萬兩,足夠你買一百個這樣的金塊。”
陳緱立刻道:“一言為定?”
白年冷哼道:“本座何須出爾反爾。”
陳緱這才磨磨蹭蹭地交出了雲符。
白年確認無誤後,方道:“本座已經踐行了承諾,希望你們也一樣。”
陳緱道:“待我們把小林與青城派安全送出城,保證再也不踏進中土半步。”
白年點點頭。
庵門前的守衛已經換成了白衣教的死士,白年去了面巾,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很快蓋住了地上的血跡和腳印,白年低低一笑,掐指算了算,他那醉醺醺的師弟應該還會再睡上幾個時辰。
既然如此,他不如干乾脆脆來個了斷,省的夜長夢多。
於是天亮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