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射箭的射箭,該擊鼓的擊鼓,彷彿容桓沒有來過。
容桓嘴角揚起,忍不住在心頭竊喜起來:這是喝醋呢還是軍紀嚴明呢?心念一轉,在布簾子放下的一瞬間探出手去,十指緊扣,絞在一起。這一次,朗墨沒有動,儘管聲音還是冷淡疏離的:“殿下到此,有何貴幹?”
容桓瞅瞅他一臉肅穆,卻是清冷中別有一番雍容風流,打趣道:“幾日不見,我想你了。”
朗墨眉頭一動,眼觀鼻鼻觀口。
帳外鼓聲又起,陣陣震人心神,容桓的心也漸漸的鼓譟起來,趁著劍謎司湘不在,終於忍不住,將朝思暮想的人兒摟過來。
朗墨蹙眉:“我身上有汗味,你不嫌棄?”
“哪裡會嫌棄你?只怕你嫌棄我呢。”容桓摟得更緊了,輕嘆一聲,“你知道麼?我來時心生忐忑,怕你翻臉不認人。”
朗墨別過頭去,低聲道:“害怕的人豈止你一個?”
“你害怕什麼?”容桓神色一驚,捧住朗墨的臉,“告訴我,不許有絲毫隱瞞。”
“喜新厭舊之人並不少見。“朗墨聲音有些傷感。
“你氣死我好了?我可是等了十年才等到今天的……”容桓陡然胸口一陣氣悶,朗墨聞言一驚,卻被容桓擁入懷中了,他還想追問什麼,卻感到唇邊落下一個溫熱的吻。見他不推拒,容桓心頭一陣狂喜,俯下身去正要打算吃幹抹淨,舉動間扯動了舊傷,陡然間一陣撕裂的疼痛襲來。
“你沒事吧?”朗墨唇角隱隱的嘲諷笑意,嘴上卻依舊淡淡的問道,“既然身體抱恙,要不要去歇著,此處塵土飛揚,又是高溫,殿下怎麼受得住?”
粗粗地喘著氣,容桓漆黑的眼眸裡一片亮色,像是被什麼燃燒了,就要吞噬著這眼前難得的麗色,他二話不說攬過朗墨,直看到那雙琉璃色的眼眸中。
“好一張利嘴,我讓你嘴不饒人!”
朗墨眯起眼睛。
“啊呀——”陡然間,容桓發出短促的驚呼,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大力地推了出去。
那一瞬間,簾子被人挑了起來。
眼見到嘴的美味猝然失去,容桓臉一陣白一陣紅,揉著痠痛的身子,恨恨地開口罵道。“你這丫頭,走路怎麼沒個聲響?”
司湘不語,好整以暇地掃視眼前一切,瞧著朗墨臉上若有似無的一抹紅暈,半晌曖昧地挑眉一笑:“哪裡是我走路沒個聲響,分明是殿下心無旁騖,龍馬精神!”說罷,把手中的盤子往案上一撂,“西瓜切好了,還不快吃?”
“西瓜?”朗墨看向了容桓,後者回以諂媚一笑。“我帶來了脆皮西瓜,烈日炎炎的,給將士們解解渴。”
聽著帳子外面的一片聲音,將士們在分發著切好的西瓜,一陣歡聲笑語,朗墨唇邊浮出了淡淡的笑意:“殿下有心了。”
容桓莞爾,再度握住了朗墨的手:“只要你高興,刀山火海,我都願意為你走一遭!”
司湘哼了一聲,施施然走了出去。
容桓伏在朗墨的耳畔,咬著他的耳垂,呢喃地問著:“你喜歡我麼……”輕輕的,帶著絲絲期盼,卑微到骨子裡,入了耳,心尖兒都為之一顫。朗墨冷著臉拿起一塊西瓜來,堵住了容桓喋喋不休的嘴:“吃瓜。”
容桓哭笑不得,只好張嘴咬了一口,卻又輕笑著把它推到朗墨嘴邊。“你也吃一口。”
朗墨無奈,咬了一口。容桓笑得歡暢,心滿意足地再咬一口,又執拗地送到朗墨唇邊,朗墨徹底無語了,只得再咬一口,如是再三。兩人默然不語,彼此氣息縈繞,卻是溫馨無限。
午後日光在帳子裡灑下一片淡淡的金色,映在朗墨潔白如玉的肌膚上,雪白得透明的臉色,卻顯得唇邊點點瓜瓤紅如瓔珞,容桓安靜的注視著心愛之人,心裡一片寧靜安然,也許,這就是平淡如水,歲月靜好吧。
“有情之人,就好好在一起吧。”雲舒的話語浮上心頭,此刻聽來,只覺得無比的幸福滿足。
容桓閉上眼,彎起了嘴角。
陡然間,帳外一片喧譁之聲,似乎有人走近了,夾雜著混亂地呼喊與怒罵。
朗墨蹙眉,正要起身,簾子嘩啦一聲被人摔開了,朗青闖了進來。
“將軍,好多將士兩眼發黑,滿地打滾,口吐白沫,看這情形像是中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比噁心肉麻的吃西瓜情節
朗墨你真的是高冷範咩?!你的節操跑哪裡去了?
鵲橋仙大叫:我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