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怎麼了?我們無形宗本就是暗器大家,我這徒兒天賦極佳,又隨我修行這麼多年,使得一手好暗器難道很奇怪嗎?”
沈知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無恥,一時間倒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番對話,乙三在樹上聽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得勾出一絲冷笑:暗器大家?就這水平也敢稱一聲暗器大家?難道中原的暗器大家就這麼不值錢?
他倒不是看不上中原的暗器功夫,畢竟中原還有天下暗器第一的唐門。而除去唐門,中原裡其他門派的暗器……那也能叫暗器?
眼下這個無形宗掌門,剛剛丟了根銀針過去阻了李輕龍的劍,速度準頭倒是都還行,但他們之所以把“無形”二字戳在宗門的名字上,追求的估摸是無形無影的路子,暗器使出來卻半點“無形”的神髓都無,無非就是抓住了玄劍宗長輩們分神的時機罷了。
無形宗掌門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個毛頭小子鄙視,仍舊厚著一張老臉和沈知秋爭辯著,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出手,那根銀針就是他上陣的徒弟親自甩的。
沈知秋自然不信,但苦於沒有證據,被氣得險些吐血。
“師兄!你就不說兩句?”沈知秋轉頭找向代理掌門李思雲,心底卻沒做多少指望。這個師兄他知道,不愛管事不說,偏生還是一個孩子心性。
果然,李思雲開口就道,“耍詐怎麼了?讓他們耍!難道我們還怕他們耍詐嗎?”
沈知秋:“……”
下任掌門的推選果然勢在必行啊!沈知秋想著,又開始懷念起辭去上任掌門之位的許雲來。
爭執無果,第八場比鬥開始。
無形宗掌門扳回一城,樂呵呵地落了座,手中再度扣起一根銀針,打算對付玄劍宗最後那名弟子。
等到雙方上場,無形宗掌門卻是一愣,而後暗自將那銀針收回。
只見玄劍宗最後那名弟子是一個面色慘白的青年,氣血混亂,腳步虛浮,看起來簡直像是大病未愈。
雖然他現在這麼慘,他的名字在座眾人卻大都聽過——玄劍宗大師兄,趙良。這原本也是一介高手,但兩年前據說是犯了忌諱,被李思雲親手廢了功底,經脈也傷得不輕,帶回玄劍宗養到現在,實力剩不到十之一二,此時居然也上了場,真真大大出乎眾人意料。
趙良這一仗,打得很是賣力,甚至一度將氣血完足的對手逼到了下風,奈何終究虧損太多,最後敗得理所當然。
眾人看得唏噓不已,祁愛白卻在下面漸漸紅了眼眶。他緊緊握著拳頭,心中一陣酸楚,為當年意氣風發卻淪落至今的大師兄,也為自己。
宗門的意思,他隱隱約約地明白。趙良被派上場,是宗門無聲的表達:哪怕趙良功底被廢經脈半毀,哪怕這種選擇很可能讓玄劍宗輸掉整場比鬥,也要讓世人知道,趙良仍是玄劍宗的大師兄。
祁愛白忍不住想……那麼因為實力不濟而被抗拒得無法以真實身份上山的我,究竟又算是什麼?
在祁愛白暗自神傷之時,看臺上的雙方正爭論得激烈。
八戰落幕,四勝四敗,整場比斗大會的勝負究竟要如何定奪?雙方爭來爭去,提出各選一人重比一場。玄劍宗這邊自然想要選李輕龍比第九場,五派卻是不幹,非要逼著玄劍宗再度派趙良上陣,氣得沈知秋破口大罵。
“你們管好你們自己的人選就成了,我們玄劍宗要派誰關你們屁事!”沈知秋吼道,“不要欺人太甚!”
“沈老此言差矣。玄劍宗大門大派,我們小門小派,就算真有欺壓之事,也輪不到我們欺上玄劍宗啊?”五派的代表笑道,“為求公平,我們這邊的人選也讓你們指定,如何?剛剛上過陣的八人都在這裡,請你們隨意指定。”
公平個蛋!沈知秋的鬍子都是抖的。
就算不論勝負,趙良在比過那一場之後已經身心俱疲,整個人都在虛脫的邊緣,沈知秋看著就心疼,哪能再派他上場?
看來還是各退一步,不派趙良,也不派李輕龍吧……沈知秋想著就扭頭看向了身後,想要找出一個不會讓五派太過反對,卻又能保證一定勝率的人選。嗯,剛剛發揮失常的陳顯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陳顯卻不知道沈知秋正看向自己,視線仍舊略顯怨毒地盯著外圍百姓中的某一處。沈知秋覺得奇怪,便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這一看,沈知秋的視線就收不回來了,連忙即驚且喜地喚了一聲,“愛白!”
陳顯聞言一愣,頓時臉色大變。
祁愛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