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翻身而上。眼角一瞄,已經看到十幾個回過神的人跟在我後面追過來。
我暗自冷哼了一聲,一抖韁繩飛馳出去。
我就這一條命,自己也是寶貝的很,別人想拿走沒那麼容易。既然躲不過,那就來罷,大不了今天豁出去拼一場就是。
掌燈時分,我蹣跚走回平升客棧。雖然整個後院都被我們包下了,但我路上還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撞見這滿身血跡。
還未進院門,遠遠便看見主屋裡的燭火映出韓玄的身影來。我頓時鬆了口氣,還好他在這裡,不用帶著這滿身的傷四處去找他了。
我有氣無力的推開門,對韓玄道,“替我上藥。”說完,我穿過他身旁,直直走到床邊,一下便倒了下去。
身體還沒有接觸到柔軟溫暖的床縟的時候,忽然被人凌空揪住手臂提起來,肩上的新傷口被牽扯到,頓時傳來一陣劇痛,只怕是傷口又綻開了。
我大怒的瞪著他,這該死的韓玄,還嫌我傷的不夠重麼!
韓玄抓著我,上下打量了半天,皺起眉頭,冷冷道,“去打水,把一身血汙洗乾淨了再回來!”
我頓時氣結。
他居然嫌我不乾淨!
我沈宜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向來只有人迷戀我,還從來沒有人敢嫌棄我!
一把甩開他的手,我恨恨的往外走。
要我洗乾淨是吧,那你慢慢就等著好了。
於是我打了半個時辰的水,洗了半個時辰,最後把頭髮擦乾又花了半個時辰。
等我慢悠悠的重新晃進房間的時候,果然看見韓玄枯坐在那裡,臉色一片鐵青。
韓玄見我進來,冷笑道,“你這個澡洗的可夠長的啊。”
我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像我這樣舉世罕見的美人,沐浴的時間當然要比尋常人要多一些了。況且我既然奉了韓大當家的命令,更是花了心思,精心的打理自己,韓大當家怎麼反倒如此不耐心呢?”
韓玄冷冷盯了我半日,卻不說話。我早已暗自笑到腹痛。別看他表面一副冷靜的樣子,手上卻是青筋暴出,只怕已經被我氣個半死,說不出話來了。
韓玄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居然對著我微微一笑,道,“你今日傷的不輕,還不過來讓我替你上藥?”
我見了他冷森森的笑容,忽然覺得有點不妙,轉口道,“這幾日都勞煩你了,實在過意不去的很。今日這些傷都是皮外小傷,麻煩韓大當家把藥給我,我自己敷上就行了。”
嘴裡說著,我便伸手過去拿桌上的青色小瓶。
韓玄本來沒什麼反應,我的手已經碰到小瓶的時候,他忽然搖了搖頭道,“不好,還是我替你上藥罷。”
我暗道一聲不好,立刻抓起小瓶向門口衝過去。離門僅僅兩三步之遙的時候,韓玄忽然鬼魅似的出現在眼前擋住我的去路,冷冷笑道,“你自己趴上床去還是我把你扔上去?”
那個夜晚,唉,不提也罷。
我受的傷雖然不輕,卻也不重,不過被韓玄上了一次藥之後,頓時小傷變大傷,痛的我死去活來。
此仇不報非君子,韓玄你給我等著,這筆帳我記下了!
※ ※ ※ ※
翌日。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個回籠覺,醒過來時已是下午時分。
甫一睜眼,耳邊已經傳來韓玄隱含怒氣的聲音,“你今天為什麼又不吃飯?”
唉,為什麼每日第一個看見的人都是他?害的我整天都沒興致。
我瞥了幾眼桌几上原封未動的素粥小菜,嘆道,“我不是說過了麼,這麼粗陋的食物,叫我如何入口?”
韓玄冷笑道,“看不出你還真是好氣節。接連兩天粒米未進,你當真想餓死自己麼?”
笑話,我怎麼捨得餓死自己?
我立刻道,“我想吃五香齋的銀針雞片,八寶坊的桂花蜜露,如意樓的糖醋銀魚,快意居的酥皮脆鴨,對了,再加一罈正宗的岳陽龜蛇酒。”
韓玄瞪了我半日,霍然站起就往門外走,冷冷道,“你還是等著餓死算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輕嘆道,“如果我死了,你到哪裡再去找象我這麼好的試劍石去?”
韓玄本來已經走到門口,聽到我的話之後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也不看他,只顧接著道,“岳陽如此之大,你偏偏帶我去齊昭晨最常去的如意樓,連著三天什麼事情也不做,單單從早晨直坐到晚上。更巧的是,當我撞見了齊昭晨,和他在城外打的天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