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那陳啟明藏在樓中,與夫人相見。”
柳晉怒極反笑:“好,倒是學會權謀之計了。”又看了眼柳安,道:“我這府邸中,心計太重的女人是留不下的,沒那多時間讓她折騰;老夫人壽辰將至,我也不願家宅不寧,擾她老人家清靜。此女還算個尤物,看哪位先生中意,便送了吧。純和,你可有興趣?”衛夫連連擺手,笑道:“公子別來捉弄我,我那髮妻醋意可是很大的。”柳安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顫聲道:“老爺!請將二……宮氏賜我!”
四喜站在牆角大氣也不敢出,這個長得跟仙人似的姑爺,發起狠來竟是這般可怕,那麼厲害的二夫人,說送人就送人了。只是四喜想破頭也不明白,小姐見一次自家大哥,怎地惹姑爺如此惱火?
柳晉揮退了柳安衛夫二人,對四喜道:“你過來。”
四喜磨蹭了下,緩緩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老爺。”他心中對姑爺昨日所為雖仍氣憤,然積威仍在,不敢造次。
柳晉上下打量看他一遍,其身量超於常人,雖只著下人服飾,魁梧的身軀與英武的面龐看去仍頗有幾分好漢的架勢;其寬肩熊背,手長腳長,拳大如鬥,可見練過些粗淺拳腳,又常年勞作,才長得這般精實;在瞄到他的腰腹、大腿處時,不由想到昨夜的銷魂,輕舔了下嘴唇。
四喜站了半天,見對方一言不發,正覺奇怪,柳晉便開口了:“你那寶貝髮簪,原來是送給我的夫人的,我是否該謝謝你?”
四喜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手腳冰涼,腦中空白一片;他對小姐陳玉兒的感情一直隱藏至深,羞於對人提起,如今被人一言指出,還是姑爺親自點破,怎不將他嚇得顏色盡失?
柳晉見他反應如此直接,心中不知為何泛起怒意,冷笑了一聲,道:“你一個下等家丁,竟對自家小姐抱著輕軌之人,我原先倒還真看輕了你。”
四喜只覺眼前一陣黑暗,胸中心亂如麻,手腳微微發抖。他自己當然清楚這份情愫有多麼不敬,他也從沒想過陳玉兒給他任何回報,他只要能從旁看她一眼,心中便已滿足。此刻這份卑微的感情被人看穿,又被人輕視,他心中一半是懼怕,令一半不免有少許憤怒!
以柳晉的見識,四喜神態中蘊含的想法,他怎會看不出?他只覺心中那股無名怒火越燒越旺,站起身來走到四喜面前;四喜龐大的身軀比他高了半個頭,見他近身,以混雜著恐懼和怒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對柳晉來說幾乎等於挑釁,柳晉腦中未作出反應,手上一掌已經挾著勁風扇了過去。
以四喜的身板,挨頓棍子都不算傷筋動骨,何況是一巴掌?只是柳晉這一掌卻不只是普通的一掌,盛怒之下挾帶著內力,一掌下去竟將四喜龐大的身軀抽飛了起來;四喜只覺左臉頰被一股巨力擊中,腦中嗡的一聲,整個身體已到了半空,跌落下去便砸到了一旁的桌椅之上,瞬間木質傢俱毀壞的巨響聲驚動了整個正房,連外院的小廝都聽到了,趕緊紛紛離老爺的起居室遠遠的,生怕被捲進去。
出手之後柳晉也有些錯愕,忍不住看了下自己的手,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動手打人了。
四喜掙扎著從砸成幾半的桌椅殘骸中站起,腦中嗡嗡作響,左邊的臉頰已沒了知覺。
柳晉自嘲地一笑,返身回到主位上坐下,緩緩地道:“我玩膩了的東西,哪個下人想要,我便給他,不會小氣。但仍然是我的東西時,我並不喜歡有人染指。”
四喜擦掉嘴角血跡,回到堂中站好,低聲說了一句:“小姐是清白的。”由於嘴裡面已經破了,有些吐字不清。
柳晉抬眼看他,這男人看去似個莽夫,也並不算聰明,眼神中卻沒有渾濁之物,是類似於王子元那種爽朗直接的眼神。
柳晉嘴角掛著看似溫柔實則冷冽的微笑,漫不經心地道:“清不清白無妨,我沒有膩味之前,她便是柳府的正室夫人;我若是膩了,又或是她也學了那些爭風吃醋的潑婦作為,她便什麼也不是,我要送了給先生們還是送給小廝家丁,皆看我心情。”
四喜面色一變,一雙虎目直直地瞪著柳晉。
柳晉輕薄一笑,道:“陳家已名存實亡,她也不是什麼陳家大小姐,便是陳家老宅,也不過是我施捨給那些廢物住的。我如今不讓陳家那些廢物來見她,是不願她知道得太多,變成只知哭哭啼啼的無趣女人,若是那樣我也只能將她送出去了,這也是為了她好。”
四喜瞪圓了眼睛看著柳晉,他隱約猜到姑爺不似表面看去這般簡單,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撐起這麼大的家業,自然不會是庸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