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讓我死,讓我死。”瀾清眼睛如死魚翻起,伸手拽出床上的映日寶劍,橫在頸間就要抹過。
“師父,你住手。”雁潮雙手握住劍刃,鮮血從手裡溢位來,滴滴答答淌在地上,瀾清終是力竭,被雁潮奪了劍,身體卻翻滾的更厲害。
“殺了我,殺了我,雁潮,不能愛我,就殺了我。”
淚水模糊了雁潮的雙眼,他想到六歲那年,自己看著房子在大火裡化為灰燼,聽著畢剝的火焰聲和大人小孩的慘叫聲,只覺得身上熱的難受,心裡卻是冷的,冷的牙關都緊緊的磕著,在和死神一步之遙時,一隻溫暖的手拉住他,清泠泠的聲音宛如天籟:“我收你為徒,帶你上山可好”;自己在山上整天野猴子一樣亂跑,冬天的棉袍颳得露棉花,風一吹漫天飄,師父就坐在燈下一針一線給自己縫好;自己生病發燒,師父一天來看很多次,最後也顧不得許多,把自己抱去他的房間……。師父,沒有你哪裡有雁潮?
“師父,我不會讓你死,不會。”此時雁潮對瀾清滿心的愧疚,都顧不得許多,把瀾清抱在床上,自己解開了衣服。
當雁潮的身子壓下來,瀾清尚有一絲理智,他試圖推開雁潮:“不,不行,雁潮,我不用你救我。”可是觸及到雁潮清涼的身子反而伸臂抱緊。
“我只是解藥,我只是解藥。”雁潮心中默默唸著,努力不去想七絕那長睫毛上的淚滴。
“雁潮。”瀾清此時如同魚遊進水裡,膩膩的就纏上去,嘴唇迎上去死死的堵住了雁潮的唇。
“嗚嗚。”雁潮本不想同他接吻,可是瀾清的唇想靈蛇般糾纏住自己,甘甜的津液交融自己的口水中。
七絕在小有家等了很久。
小有讓他吃飯,他怎麼都不吃,說著回家和雁潮一起吃,最後小有沒有辦法只得送他回家。
還沒到籬笆院子,七絕便道:“小有,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小有道:“我送你進去吧?”
“不用,我自己的家還能丟了,回去好好照顧小狗仔,等大了給我一隻。”
“好,絕哥哥,那我走了。”看著小有消失在黑暗裡,七絕才轉身回家。
往日這個時候,該是兩個人在西窗下對著一盞燈敘敘閒話的時候。
可今天,沒有印在窗子上溫暖的燈光,屋裡黑漆漆的一片,雖然是春來四月,可是七絕卻覺得渾身冰冷。
七絕打亮了火摺子,把燈點上,飯桌上的雞湯已經涼了,表面凝固著一層黃色的雞油,有些東西就像這雞湯一樣的,需要趁熱喝,一旦涼了就會發腥發膩,他和雁潮的愛情有沒有開始變冷?
轉身來到院子裡,吹奏了幾個古怪的音節,黑暗裡有人叉手施禮:“王,有什麼吩咐?”
“他去哪了?”
“雁公子去了城南的同福客棧。”
“和誰在一起?”
“瀾清。”
聽到這個名字,七絕的臉色一黯,有了夜色的遮掩,卻看不分明。
雁潮覺得自己個骨頭在瀾清的懷裡變成了泡沫,慢慢的飛起來,越飛越高。進入到這具身體裡,幾乎就停不下來,眼前的人變成了七絕的模樣,眉眼含笑,唇角微彎,摟著自己的脖子羞澀又勇敢的喊著給我,別停,要。
射了一次又一次,卻在那人不知滿足的挑 逗下又硬了起來,激烈的進入,瘋狂的抽送,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恨不能把對方連皮帶骨都吞下。
身下的人眸轉春水,閃爍著斑斕的光芒,口中的話語輕嗲嬌弱:“雁潮,你太棒了,你弄死我,好雁潮,輕點兒,會操壞的。”
雁潮的眼睛幾乎都衝了血,只覺得骨頭裡熱的要爆開,他粗喘著抽送,一次次在那逍魂的柔體裡研磨輾轉。
“雁潮,你愛我嗎?”
“傻瓜,愛你,我愛你。媳婦,我愛你。”
“雁潮,我也愛你,我只愛你一個人,你也只愛我一個對不對,和別人都是假的。”
雁潮心想絕又在糾結水蔥和大蔥的問題了,當下重重一頂,在他的申銀裡說道:“我只愛你,沒有別人。”
“我只愛你,沒有別人。”窗外的七絕咀嚼著這句話就像含著一枚青澀的橄欖,房間裡起伏糾纏的兩個身影像一把劍插在他心頭軟肉上,不疼,一點都不疼,只是有一種木然麻痺。
他咬住下唇,一隻手狠狠掐住自己不聽顫抖的另一隻手,然後轉身,一步一步走進黑暗裡。
春天的夜晚很是熱鬧,一個漢子牽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