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包圍,卻不敢有所異動。因為,當今聖上被叛王劫持。
等到廉策和廉貞兩兄妹到時,只見榮王父子,朱承恩還有趙臨沂幾人都已經到場。
幾人看著高臺之上,定王手中一柄長劍橫在趙臨淵頸前。趙臨淵臉上毫無懼色,而定王看起來卻如同籠中困獸,狀似瘋狂。
趙臨沂揚聲道:“趙臨川,你現在放了陛下,說不定陛下仁慈,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趙臨川卻是冷笑一聲:“放我一條生路?呵,趙臨沂,你以為我是個三歲小孩子嗎?哪怕你們讓我活下來,也不過是終生囚禁,那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弓箭手已經列陣在前,他們卻顧忌著被定王挾持的皇帝。
趙臨沂沉下眼色:“你造反謀逆,欺君罔上,受此罪責理所應當。”
“造反謀逆?哈哈哈,這皇位本就應該是我的!我的!”
廉貞皺眉,目光掃了一圈之後暗暗退後,隱藏到人群之後。
趙臨淵雖然受制於人,卻沒有半點慌亂道:“二弟,你就是總肖想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劍刃靠得他更近,定王咆哮道:“什麼叫肖想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比你有更強的人脈,手段也更高過於你。明明我才應該是儲君人選,父皇卻那麼偏心,偏偏將皇位傳給了你!”
趙臨淵道:“既然父皇將皇位傳給了我,你便應該明白,在父皇眼中,我比你更適合當皇帝。”
“什麼更適合!”定王眼色猩紅,“還不是因為你是柳皇后那個賤人所出,父皇才會偏愛你!”劍刃已經將趙臨淵的脖頸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將定王圍住的幾人更是暗自皺眉,眼看著定王這副模樣,隨時都可能對趙臨淵下手。
趙臨淵此時卻輕笑出聲,脖子前的劍刃割得更深,他卻好像絲毫不曾感受到:“你以為今日你殺了朕,便能夠得到你想得到的?還是說覺得朕死了,你便能繼承皇位。”
趙臨川陰狠道:“今日我就要你寫下遺詔,禪位給我,大皇兄,我說不定會給你留個全屍!”
趙臨淵嘲諷笑道:“今日就讓皇叔和諸位將士做個見證,若是陣不幸命喪賊子之手,擁清王為下一任帝王。”
趙臨沂眉頭一跳,如今這情形,趙臨川應該安撫才是,哪裡能這麼譏諷,皇兄又是想做些什麼?
趙臨淵繼續道:“不單如此,當初二弟與孟太傅設計汙衊鎮國公府通敵叛國,朕還要將孟氏一族悉數下獄,滿門抄斬,孟家嫡系悉數凌遲,以慰鎮國公在天之靈。至於孟貴妃麼,好歹她生養了皇子子嗣,便和她侄女一樣,賜其白綾,二弟你看如何?”
“趙臨淵你敢!”定王目眥欲裂。
趙臨淵笑道:“朕當然敢,不僅是你們孟府一脈,還有五皇子背後那華氏一族,二弟能有今日之能,德妃娘娘真是功不可沒,正好陪著貴妃一起下去作伴。”
定王冷笑:“既然你要對我如此趕盡殺絕,我如今也沒了出路,好皇兄,便叫咱們兄弟二人黃泉之下去做個伴吧!”
揚手定王便想將手中的長劍刺下,同趙臨淵做個了斷。
趙臨淵此時卻大喝一聲:“放箭!”
沒有主將的命令,弓箭手也不敢貿然放箭,哪怕發號施令的人是皇帝也一樣。
定王獰笑著正要將劍刺入趙臨淵的身體,卻聽到一支箭矢當真破空而來,趙臨淵當機立斷空手捏住這下落的劍刃,身子一側,一支箭從定王的胸口透胸而過。
定王瞪大了眼睛,目光看向早已潛伏在乾德殿大梁之上的廉貞,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趙臨淵脫離了挾持後,趙臨沂等人自然是迅速上前接應,將皇帝重重疊疊地保護起來。
廉貞蹲在房樑上,頭腦微微眩暈。這房梁離地面不近,這一支箭射過去耗費了她不少心力。
胸口發疼,廉貞覺得一陣氣悶,眼前一黑便從房樑上栽了下去。
“廉貞!”趙臨淵和趙臨沂同時驚叫出聲。
趙臨沂瞳孔一陣緊縮,運盡全力飛身上前,終於在廉貞落地前接住了她。
趙臨沂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緩解衝力,穩住身子連忙查探身邊的廉貞。
好在廉貞沒受傷,雖然臉上沒什麼血色,呼吸卻十分平緩,看著消瘦蒼白了不少的廉貞,趙臨沂心中微微泛起酸澀,不過好在他知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抱起廉貞便往廉策處走去。
喊殺之聲又起,叛軍們沒了主心骨,自然是迅速潰散成了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