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邊的喊殺聲越來越弱,顯然是已經快撐不住了,廉貞也不再和趙臨淵磨嘰,當即開啟機關把皇帝硬塞了下去。
下入密道中,廉貞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牽著皇帝往前走,步履急促。趙臨淵跟在她身後一路無話,腳步卻沒有半點遲疑。他素來就是當機立斷的人,既然下來了,就不會再想些無用的東西。
走了大半盞茶的光景,廉貞總算是找到了熟悉的地方。開啟機關之前,趙臨淵突然拉住了廉貞的手。
“為什麼要救朕?朕要是駕崩,將來臨沂會繼承朕的位子,依他對你的感情,必然會將你立為皇后。”
廉貞想不明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為什麼趙臨淵還能心這麼大,想些奇怪問題。
時間緊迫,廉貞擰開機關隨口敷衍道:“我廉家的罪名是陛下定的,自然要陛下親口平反!”
拉著趙臨淵走出密室,果然艾國和一眾護衛打扮的人在房中守候,見廉貞二人出來,急忙迎上來。
“陛下,車馬都準備好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屬下們必定護住陛下週全。”
趙臨淵道:“即刻出行,要快些找到皇叔和朱將軍他們。”
一行人出了房間,艾國扶著趙臨淵上了車,廉貞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曾上來。
趙臨淵皺眉:“廉貞,別磨蹭了快上來。”
廉貞搖搖頭,對著幾個護衛道,你們幾個都上馬車,艾國你趕車的時候切莫讓這些護衛的身形露出來。我另駕一副車馬迷惑他們。說完廉貞也不等趙臨淵驚怒交加的喊聲便往另一邊空置的馬車過去了。
艾國眼神微閃,覺得廉貞說的有理,對著幾個護衛使了個眼色,待所有人都上了馬車,便打了個唿哨疾奔離開。
廉貞上好韁繩,將銀槍固定在車轅上,駕著馬車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這偌大的皇宮之中道路錯綜複雜,如今被叛軍侵入,到處是橫七豎八倒下的屍體。而在一大堆計程車兵中間,廉貞的馬車顯得尤其醒目。
“快截住她!說不定狗皇帝就在這馬車上!”
有人發現了廉貞,自然是竭盡所能地阻攔,為了搶佔更大的功勞。廉貞冷笑一聲,這正是她想要的。吸引了足夠的兵馬,廉貞急鞭催馬往宮外的方向跑去。馬車笨拙,好在這御馬卻是上好的馬匹,那些追擊計程車兵大多被她落在了後邊,幾個追上來的,也被她一一挑落。
“列陣!放箭!”
廉貞聽到身後傳來士兵列陣的聲音,一大堆箭羽的聲音從腦後傳來。廉貞皺緊了眉,卻不能回頭,只能再催馬企圖更快一些。
箭矢變得越來越密集,一支箭擦著廉貞的臉頰過去,留下一道狹長的血痕,廉貞當機立斷,斬斷了連結,一個鷂子翻身躍上前面的馬,棄車而去。沒了牽引的馬車和後面追擊計程車兵相撞,碎成了殘骸,也死傷了不少士兵。
即便廉貞的武藝遠超大部分士兵,可是她一人對上身後的一支隊伍也無異於以卵擊石。好在狂奔逃命了不久,面前便有一隊人馬迎面而來,領隊的不是別人正是趙臨沂和她大哥廉策!
廉貞眼前一亮,更努力地駕馬往前跑去。
廉策一聲令下,兵馬序列整齊上前,絞殺面前的敵人。廉貞入了軍列,也算是送了一口氣,控制住馬的方向語氣急速地對廉策說:“大哥,方才我和陛下兵分兩路,艾國駕著馬車往宮外去了。”
趙臨沂介面:“廉將軍,分我一隊兵馬,隨我去接應皇兄。”
廉策點頭,趙臨沂帶著一隊兵馬調頭離開。
廉貞也顧不上再說別的,反身投入這一場戰役。
這一場拼殺足足持續了一天,從東方既亮到華燈初上。忽明忽暗的火把照亮了這一方修羅場。廉策帶了兵過來,榮王也來的很快,只是這八萬的叛軍,分佈在皇宮各處,絞殺起來也十分不容易。
殷紅的血從廉貞持槍的手上留下來。左手在胸前按了按,廉貞壓下嚥喉處的一抹腥甜。
廉策發現了她的異樣,低聲問:“如何,還堅持的住麼?”
廉貞隨手掏出一枚丹藥服下:“沒事。”
廉策見她的確沒什麼大礙,便又將眼光投入戰局。
八萬京畿叛軍對上十二萬精兵自然是毫無勝算。這一戰已經接近尾聲。叛軍們被包圍驅趕往大殿而去,終於被聚攏。
定王趙臨川和他手上最後的兵力被圍困在乾德殿中。乾德殿本是早朝之所,如今卻可謂屍橫遍野血流滿地。
廉策和榮王率領的兵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