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也不再如柱般流淌。他依著理法,躬身向墨哈行了一禮:“禾烈參見王上。”
墨哈理所應當地看向朱雲,朱雲也理所應當地看向他。一個等著,另一個卻絲毫沒有動作。
“禾烈,你說,朱雲見到本王連行禮也不會,是殺是留?”
万俟禾烈輕微地一顫:“王上!”
“禾烈,如今南宮淮找到了嚴子陵,朱雲也沒了殺他的決心。留著何用?”說話間,已慢慢抽出了馬鞍旁的佩劍:“不妨告訴你,我與燕趙國君主已達成了協議,淮南國。。。必是我墨哈懷中之物!”
此番話,朱雲聽了倒是吃驚不小。
“禾烈,我們西疆地處山林高原,糧食匱乏。淮南國擁有優厚的食糧,本王實在不能不取。何況,南宮淮在那帝位上待得言不正名不順,我手中又有你這個前朝王族,你莫怪黑哈叔叔心狠。。。”
万俟禾烈聽得到劍風聲,但他已是眼盲之人,就算想替朱雲擋,也完全找不到方向。墨哈手中的劍豎直劈落,目標不偏不倚正是朱雲。
朱雲自是會提劍回擋。但他心知,就算此劍要不了自己的性命,那墨哈身後一眾殺氣騰騰計程車兵,也不會讓自己苟活。
朱雲心裡竟有些讚許墨哈了。
墨哈這個人,當他的西疆王當得很純粹。他的每一步,每一行,都全然是出於一個王者的考慮。他深知自己不會幫助於他,留了他就相當於留了一個細作,一個不可控制不可預計的存在。所以,自己非死不可。
這樣一比較,當年景差對南宮淮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正當兩劍要相碰之時,万俟禾烈撕聲喊道:“王上,且慢!”
墨哈當然不會如此輕易收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個手下。那人即刻翻身下馬,拉住了正要撲身擋住朱雲的万俟禾烈。
其餘還有幾個翻身下了馬的,都提著劍圍堵在朱雲身邊。
“墨哈!”万俟禾烈撲通一聲,跪在雪地間:“王上,禾烈已經將那蠱蟲按您的吩咐處置了。。。若您殺了朱雲,我便不會發動那蠱蟲,到時王上的計劃也會一敗塗地。”
墨哈聽到這句,倒是住了手:“哦?可我瞧那南宮淮小子動作麻利得很,可沒中蠱的跡象?”
万俟禾烈都有些不敢看朱雲了,但也好,他已經瞎了,也不用去看朱雲臉上震驚的表情:“蠱蟲的確沒種在南宮淮身上,而是種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第二十章 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啦,開學啦!!希望能按時更文~~~喵!
【1】
青州府,綠潭邊。
自南宮淮走後,秦箏等人便準備啟程。只是車馬都配置妥當了,臨走前嚴子陵卻生了變卦:“還勞煩眾位等等嚴某。”他話間藏著眷戀,凝眸望著四周已是殘垣斷壁的綠潭,握著輪椅扶手的指頭,微微用力地曲握起來。
如今的綠潭早已不是昔日的模樣,斷山裂壁,草木枯黃。連湖中心的亭子,也因當時的“山崩地裂”而傾軋斜立。
秦箏在一旁看著,嘖嘖嘴:“老頭兒,獨自傷心個什麼勁兒!你若捨不得離開,先前便大可不用答應主子。”
嚴子陵頭帶面紗的,秦箏倒真不知道他有沒有拿眼橫自己。
“嚴某本就想要歸隱山林,在湖邊垂釣,當山野閒人。”話與口氣,均是淡淡的。
“嚴老說得是,勞煩您了。”見秦箏說話衝撞了嚴子陵,夏候淺趕忙接過話頭,道了句撫慰的話。
沒想,秦箏壓根不領他的情,反而越發放肆:“呵呵,你若不想讓人找到你,又何苦留那麼個臺子放在那招眼。大可當真躲進山野間,保準沒人能尋著。。。”
夏候淺聽秦箏那話,額上都冒了豆大的汗珠。
怎料,嚴子陵“哈哈”大笑起來:“你果真有趣,不枉南宮淮讓你接手秦樓。”聽不出是在諷刺或是表揚,只是將原本有些僵硬的氣氛調和了開來。
嚴子陵最後望了眼自己久居多年的地方,終是放下了。
那天,與秦箏、夏候淺一同等在綠潭外的欒寧仇,如今依舊站在原地。去救聖駕時,他沒跟著,只因秦箏一句半開玩笑的話:“你跟著只有拖後腿的份兒,我們還得抽神護你!”
現在,遙遙見著秦箏與夏候淺慢慢走近的身影,他懸在嗓子眼幾個時辰的心臟終於歸位了。
由於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所以當欒寧仇邁開步子想要上前迎接秦箏等人時,腳下居然踉蹌起來。夏候淺和嚴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