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宮寢殿前,才默默地收禮起了身。
“人送到了麼?”南宮淮理了理袍袖,依舊是冷俊的面容。
伊宮垂目道:“已洗淨了身子,在寢宮內候著陛下了。”
“嗯。”南宮淮雙眼直視著宮室內,那一層層輕紗帳暖下,隱隱暖黃的燭光。明明一室暖氣,卻依舊浸心冰涼:“你叫人都退下吧,留你一人殿外候著就成。”
“是。”伊宮應道。然後移行到一邊,揮退了眾幹侍從。
景春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全身還是沒來由一顫。那帝王將相特有的長靴踏行在地面的聲響,傳到耳裡轟鳴得如同尖刀刺破肌膚,散著熱辣辣的疼痛。
下巴猛地就被人攫住了,景春無奈地睜了眼。
淮南帝有些好笑,掌心這張精緻的面孔上明晃晃地刻著慌張和異樣,獨那眼神攝出來的光帶著輕挑和挑釁,叫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你明明是在怕朕,為何非要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景春咬緊了牙關,硬是在眼神裡揉了媚態:“臣哪有害怕?”
南宮淮舔了舔下唇,彷彿在等食著難得一覓的美味:“如此甚好,待會兒,可不要求饒。”
景春周身襲來一陣冰涼,覆在身上的薄被就被南宮淮輕易掀了去。暖室裡春光乍瀉,景春就這麼裸著身子,被南宮淮推倒在了棉榻上。
景春不覺好笑,心想:再怎麼自覺高貴的人兒,到了床上,也不過狗獸。
他亦不反抗,只沉靜地盯著南宮淮。淮南國的一世帝王,此刻雙臂倚撐在他的耳側,重喘著呼吸,如狼虎般對他瞪視:“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我用強來問?”
景春秀眉一挑:“什麼?”
心裡早知會迎來這句話,此前再怎麼小心翼翼不露張慌,但此刻真的聽到,卻反而放心下來。
“你到底是誰?”南宮淮在忍,從看到景春的第一眼,他就在忍。這人和那人如此般相像,絕非是巧合。他知道那人,甚至知道那人的一點一滴。就如朱雲所言,這其中必有蹊蹺。
“庶人名喚景春,怎麼,陛下記性如此之差。”景春仰躺在那,伸了細纖的手,撫到淮南帝的眉毛上,輕笑一下。
南宮淮身體裡的火苗,輕輕鬆鬆地就被景春這一舉動點燃了。他更像是撲到了景春的身上,啃咬舔食,彷彿飢餓許久的野獸。
景春痛得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但他不許自己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