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發掉。”
然而那左蔭聽到他的話了,卻大為不滿,“蕭大人,你我同為六部官員,工部與戶部僅一牆之隔,你我又是同年進士,你居然如此見色忘友。”
蕭未央覺得他今日真是倒黴透頂。
僅一牆之隔嗎?
他明日一定讓聖上將戶部朝院搬離工部遠一些。
侍衛上樓通報之後,下來回道,“小姐說了,兩位都上來吧,她已經備下酒菜,恭候二位了。”
善良體貼,溫柔大體。
蕭未央當下對那白小姐平添幾份好感。
上樓之時,蕭未央狠狠瞪那左蔭,後者居然也規規矩矩,毫無一絲醉意。蕭未央本來是擔心他唐突佳人,現在看他這樣,也不像是醉得厲害,於是放下一顆心來。
就讓那左蔭見見也無妨……
蕭未央想著。
權當是給人家小姐多一位選擇罷了。
若真是無緣,也不能強求。
這樣想著,已經被人引入房內。
房門一關,樓下的雜音立刻被摒在門外,倒是一個極其清幽雅靜的所在。
那房內居然別有洞天。
房內被珠簾隔開,簾後一側是雕花琉璃影壁,珠簾外已然擺放了清茗淡茶,暖爐飄出的淡淡的檀香氣息。令人覺得非常的舒服。
“蕭大人左大人請坐。”那簾後的人身形隱隱約約,聲音卻是極低的,雖然有些暗啞,然而柔柔的也是令人舒適的。
蕭未央坐下的時候有侍女過來沏茶。
他望了一眼四周,房內門口站著兩位侍衛,房內是四位侍女,蕭未央環視房內的時候視線忽然一停,然而他很快地又遊移開來。
他再一次低頭品茗的時候似乎是若有所思。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事,唇角居然顯出笑意來。
蕭未央難得有如此笑意,那笑容似是心頭疑惑解開似的。
酒至數杯之時,蕭未央起身舉杯道,“下官有幸得見郡主,真乃下官之福,冒昧敬郡主一杯。”他的唇邊是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左蔭抬頭看了他一眼,茶也不喝,只顧著喝酒。
“蕭郎多禮了。今日你我相見,不必那麼拘泥,喚我依依便是。”簾後的白依依道。
蕭未央唇邊玩味的笑意更深。
他望著侍女進進出出,簾後的人兒也不客氣,接過酒杯來一飲而盡,那白依依飲酒之際微仰脖頸,由背影看來竟晚極其的別有風韻。
左蔭愣愣地抬頭。
“她是誰?”他這才恍若有些清醒,“你與人說媒?”
簾後一聲冷笑。
一人連忙咳一聲。
那白依依道,“左大人將我看成尋常人家小姐即是了。小婢無禮,還望大人見諒。”
那左蔭卻不是傻瓜,“剛才蕭大人喚你郡主,怎麼可能是尋常人家小姐。”他居然也起身作揖,“方才唐突之處,還望小姐包涵。”
“大人不必介懷。”簾後白依依道,“大人請盡興,讓妾身為兩位談奏一曲。”
琴聲響起的時候,蕭未央狠狠瞪那左蔭。
那左蔭居然也知道蕭未央生氣,也只是聳聳肩。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居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蕭未央恨不得一腳將這個搗亂的傢伙踢出樓外。
這個見色忘義的混帳東西!
珠簾隱隱。
香霧嫋嫋。
環佩叮咚。
白依依琴彈得極好。
曲至流水潺潺之際似乎能聽到水流滑過河底卵石的聲音,曲至蕭然之時又似乎能令人看到秋水河畔荻花瑟瑟。
一曲既罷,兩人皆讚歎不已。
佳人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桃花帶雨千般豔,柳絮隨風幾度經。”左蔭先道一句。
蕭未央卻笑笑接下去,“一曲坊歌子細聽,憑誰慧眼早含青。”他視線落在那白依依微垂的螓首。那白依依一身月白緞衣,雲鬢上環釵輕曳,臉上淡淡一層水粉胭脂,恍若嬌羞堪憐。
“亂調閒彈,蕭郎折殺妾身了。”那白依依一口一聲“蕭郎”,叫得極是軟軟儂儂,令人骨頭酥軟,然而她的舉動卻並不是嬌羞的感覺,她大大方方地坐下來,替蕭未央倒了一本酒,“妾身敬蕭郎一杯。”
蕭未央卻按住白依依的手,口中卻輕佻道,“十里花香色正妍,天然丰韻見猶憐。”
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