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祭子不累,一點也不累。” 小祭子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下垂就看見王爺耳廓被風拂起的縷縷髮絲,不禁面色又是一紅。幽輕輕一笑, “昨個你不是說,魯王差人送來了一籃子吐蕃葡萄,去拿出來吃。”
“是!” 小祭子放下蒲扇急急地跑進了小廚房。幽把書一合,對著院牆上說: “你也下來吧,趴在牆上熱不熱?”原來早就被發現了!一直潛伏在院牆竹泥巴上的凌妃萱很不情願地翻身跳下了院子。居然是個尚未出閣的女子,一身英武的勁裝打扮,一頭黑色的長髮梳成了兩個個髮髻。 “姑娘是誰?來肅親王府做甚?”
“來看看你,” 凌妃萱拍了拍兩手的塵土,大大咧咧地就坐到了庭院裡的藤椅上, “本郡主很好奇,你為什麼不肯娶我!”
“原來是定風侯爺家的妃萱郡主?”
“正是。”
“你為何不同意娶我?本郡主也算五官端正,而且還有一身武藝,那有半點配不上你? ” 凌妃萱一雙靈動的眼睛烏溜溜地轉個不停,這個官宦人家的郡主卻也沒有半點身為女子該有的矜持。
“沒見過,不認識,自然不喜歡。不喜歡,為何要娶?”
“那你現在見過了,認識了,喜不喜歡?”如此直接坦誠的女子,倒讓幽有些哭笑不得,不想騙她, “我不喜歡女人。”
“哦!” 凌妃萱猛地站了起來,“原來你喜歡男人。那好,本郡主就不怪你了。” 然後她嘻嘻一笑,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到: “王爺喜歡皇上?”幽猛然覺得耳廓一熱,為了掩飾尷尬只得舉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上好的老君眉怎麼就一點滋味也沒有呢?這段一廂情願的感情,自己必須放下,也只能放下! 喜歡就是喜歡,不愛就是不愛,正如一就是一,斷然變不成二一樣!既然你說我們只是兄弟,那麼我們就做一對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喂,” 這個郡主倒是一點也不避嫌, “王爺,我想投到你的麾下。”
“一介女流,你還想去守關打仗不成?”
“女的怎麼了?男人都能喜歡男人,女人為什麼不能去打仗?小女子一身武藝也想報效國家,王爺要麼將我收到你的麾下,要麼將我娶進王爺府…………”
幽沉默不語,小祭子抬著洗好的葡萄走了過來。凌妃萱倒也一點不客氣,揪著葡萄一顆一顆吃個不停,還把葡萄皮吐得滿地都是。眼看盤中的葡萄見了底,幽殿還一顆都沒吃到,小祭子一急顧不得禮儀, “小姐,沒見過像您這樣在人家肆無忌憚吃東西的………”
“你家王爺都沒心疼,你心疼什麼?不過幾串吐蕃的葡萄而已。你問問你家王爺,給不給我吃?小太監,你知不知道,說不定那日一個不小心,本郡主就成了你們這肅親王妃呢!是不是呀?王爺?”幽輕咳一聲, “郡主真想投軍邊關?”
“當然!”
把這個麻煩的女人交給遲傑打發吧,幽這樣想著便掏出一塊兵符, “那就請郡主拿著這個去涼州找遲傑將軍,他自會給你安排!”
“多謝王爺成全!”
“丁宇,我們兵分兩路包抄,一定要抓住這個敵國奸細!” 王安說到。
“嗯。你走那邊,我去這邊!”
吳子際一路奔逃,他是奉命前來和左少卿接頭傳遞情報的。沒想到兩人一碰面左少卿一句話沒說當胸就刺了他一劍,短劍齊齊沒入胸腹之中,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大殿的金磚地上。聽見宮闈中傳來緊急集合的哨聲,吳子際知道自己今日凶多吉少,一抬頭便看見一個黑髮白麵的年輕侍衛。他大笑一聲,拔出佩劍: “來吧!殺一個就不虧,殺一雙還賺了!”
丁宇也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兩人一來二去,鬥了個不分上下。幾十招過後,重傷之下的吳子際呼吸漸漸沉重,手中的劍式慢了下來,越來越慢,終於敗在了丁宇的劍下。昏厥中被扔進了寶應國內殿的天牢之中。
次日早朝,肅親王才聽說皇宮中昨夜進了異國刺客,心中莫名地湧起一絲不安。從宮中回來的路上,肅親王在馬鞍上思慮重重,連幫他順馬的侍衛都感覺到了。一路上只聽見開道的金鑼一聲響過一聲,隊伍裡卻不見任何一個人發出半點聲音。直到走到自家府邸,肅親王才回過神來。
等到三更天色,歐陽玄三終究還是來了。
幽拿定了主意,在他進到房間的時候吹滅了房中的燈火,沒有動彈,只是靜靜坐在桌畔。 “那刺客,果然是你的人!“
“嗯。“ 歐陽玄三看著他,一切都只是黑暗中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