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飛天賭坊自然不得不說銀月夫人。那個女人還真是……真是……有個詞叫什麼、什麼……”
他皺起眉頭絞盡腦汁地想。葉青羽不插話,默默看他冥思苦想的樣子。其實以他的聰穎,若非無心向學糟蹋課業,認認真真讀兩年書,未嘗不能金榜題名封侯拜相。以將軍府的名望,或謀一個實實在在的言官,或守一方千千萬萬的黎民,入得朝堂,拜得帝王,匡扶得了社稷,報效得了家國。一世為人,縱拋頭顱、灑熱血,卻換得鞠躬盡瘁、粉身碎骨,只要天下一刻太平,萬民一日溫飽,便可含笑九泉此生無憾,總好過終日閒閒碌碌蹉跎年華。可惜,實在可惜。
“啊,想起來了!那個詞叫撲、朔、迷、離。”那邊的溫雅臣看不懂他的惋惜,拍著腦袋,興高采烈,“嘖嘖,那個女人神秘得邪門。”
自從京中來了個銀月夫人,倚翠樓的張嬤嬤就沒有一夜睡得舒坦。飛天賭坊好似憑空而降一般,突然就聲勢浩大地出現在人們的傳聞中。即便是三天兩頭往煙花巷裡鑽的溫雅臣也說不清,它是什麼時候開的張。彷彿是一夜之間,全城的賭徒就都知道了有這麼一個地方,而後紛至沓來,全數匯聚於此。不過一月,飛天賭坊就超越了倚翠樓,成了全京城夜間最熱鬧的所在。京中的富貴子弟,誰若不曾在飛天賭坊流連,便妄稱豪闊。
每晚,銀月夫人都會站在一樓大堂迎客。她喜好穿一身純白的衣裙,用翠綠的玉簪挽起一頭墨黑的長髮,眉目細緻,唇似點朱,除了腕間一隻瑩潤滴翠的玉鐲,通身再無半點綴飾。人人都說她美,美得看不出半點瑕疵亦不見任何歲月痕跡。若說倚翠樓的花魁翠瓏是春日枝頭最鮮豔的嬌花,那她便是子夜高懸天幕的那一輪圓月,光輝耀眼,奪人心魄。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