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遍了大半個兗州城,終於找到他的時候,他卻只遞給他一直還溫熱的地瓜。
他說“等他有了第一個孩子他就回來。”後來因緣際會,他沒有第一個孩子,可是他已經回來。
他去年出現在金井坊也是這個時候,到今天剛好一年,他回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值得慶幸的嗎?
——即使在夢裡。
剛才鍾簷一直努力忽略,因為知道自己這輩子時運不濟,大概是沒有這麼好的命,所以,大概是夢,可是他卻忽然想要放棄了跟自己較真,伸出手,觸控那輪廓。
指尖微涼,他下意識的縮了縮,抬起頭,門口哪裡還有人影?
不知覺勾唇苦笑,“果然是夢啊。”
申屠衍看鐘簷今天是沒有要開門的意思了,所以他一路溜達,不知覺走出了金井坊,兩旁的樓中都閃著忽明忽暗的燈,他想了許久,一時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忽的,感覺有人在拽他的褲腿,他低頭,正是剛才騙他的小孩兒。
“喂,大塊頭,被人趕出來?”
申屠衍冷著臉,不搭理他。
“喂,要不你跟我回我家吧,明天還去鍾師傅家蹲點,他總會見你的。”
申屠衍把頭一抬,飛快的說了好。
馮小貓抓狂,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說好的一個遊俠的品質呢?
☆、第十支傘骨·承(下)
馮小貓伏在桌子上;看著眼前的男人吃麵。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看得申屠衍十分不自在,“你……真的是來找鍾師傅的嗎?為什麼他這麼討厭你?”
申屠衍抬起頭,一愣,苦笑;“大概我真的欠他很多錢吧……可是我不記得了。”他那樣難過,難過的不是因為原來他要找的那個人居然是債主,而是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馮小貓“咦——”了一聲;表示鄙夷。不記得了就可以不還錢了嗎?“切——你們大人總是愛用不記得找藉口……”
兩個人一大一小沉默了一陣,申屠衍終於扒拉完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