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也不清楚,所以多半把他當做了傻子,另外一些人直接回答不知道,不過也是,這個鍾簷又不是天王老子,憑什麼人人都要認識他,還有人說,鍾豔?老孃就是啊。
申屠一陣頭痛,終於等到了一個還算靠譜的回答,“我記得金井坊裡的鐘師傅,好像是叫這個名。”
於是他終於尋到了這裡,卻失去了尋找的勇氣。他不知道自己和這個鍾簷有什麼牽扯,也許交情沒有那麼深,也許人家早就忘記了他,秦了了為什麼說他是他的後半生呢,也許他就是造成他一身傷和失憶的罪魁禍首,所以要負責養他一輩子,也許自己還算他的債主,他可能還欠自己錢,所以秦了了讓他來要回來?……
——可他在這裡站了這麼久,沒有人認得他。
雨珠子噼裡啪啦的砸下來,他忽然看在石牌坊下躲著一個小孩兒,正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他遲疑了一下,終究過去,和小孩兒,蹲在一起。
馮小貓在袋子裡掏啊掏,終於掏出幾顆糖豆來,遞給他,露出潔白的兔牙,“喂,大塊頭,給你吃。”
申屠衍抓起糖豆,似乎不知道是怎麼吃的,端詳了許久,才一口吞下。
馮小貓見這人真奇怪,哪裡有這麼吃糖豆的,撇撇嘴,“喂,你蹲在這裡幹什麼?”
“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申屠衍摸摸頭。
“哪裡有你那麼難以溝通的?我是問你來這裡幹嘛的。”馮小貓氣鼓鼓。
“哦”大塊頭男人點點頭,“找人。小孩,你認識一個叫做鍾簷的人嗎?”
小孩專心致志吃他的糖豆,沒抬頭,“你找鍾師傅的呀?你找他什麼事?”
申屠衍想了想,斬釘截鐵的回答,“他是我的後半生。”
“啊哈?”小孩兒表示不理解。
申屠衍撓撓頭,覺得對一個小孩說一句自己也沒有辦法理解的話,實在太不厚道了,於是加上了自己的理解,他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木木的說,“我覺得,他可能欠我很多錢。”
“哦。”小貓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卻想,還好剛才沒有把怪叔叔的地址直接告訴他,敢情是債主呀,不行,絕對不能告訴他!
馮小貓在心裡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呀,叔叔,我剛好知道呢,你走錯方向了,掉頭,向前,直走,一直走到這條街的末尾,你就能看到他了。”
申屠衍點點頭,想著雲宣人還是小孩有見識呀。
一座牌坊,兩個人,一大一小,蹲著躲雨,直到雨停。
從天而降的雨細細密密,織成了一條又一條的銀絲,牽連著天上和人間,因為有風的緣故,銀絲一抖,儘管有石牌坊遮雨,還是盡數抖在了人的身上。
幸好,這雨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停了,申屠衍謝過小孩就掉頭,沿著小孩說的方向一路走去。
黃昏時候,又出了太陽,斜暉將空落落的庭院貼心細緻的用一層光暈包裹,宇宙八方,似乎都沉浸於這樣一種來自日光的溫柔。
鍾簷仍舊坐在幹活,馮小貓拿著鐮刀削竹子玩,他挺想學雕刻的,這樣他就能夠雕一隻小小貓,送給馮賜白,可是鍾簷死活不願意教,小孩使勁磨蹭,也不行。
最後鍾簷聽見後堂有動靜,知道是蔣明珠回來了,就起身往後屋去了。
馮小貓一個人百無聊賴,敲打著竹子洩憤。
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你騙我,我沿著你說的路一直走一路問,最後是出城的城門……”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寫父輩的番外的,但是因為作者懶(還好意思說⊙﹏⊙‖i),所以就幾個重要的點寫一下吧,其餘的腦補一下好了
☆、第十支傘骨·承(上)
鍾簷一直就想要找蔣明珠攤牌;奈何蔣明珠這個女人心裡承受能力實在太強;他都說他有老婆了,她就是甘願做妾也要留下來;怎麼說人家也好不在意。
更要命的是;蔣明珠總想要把遲到了十多年的房給圓了;她的執著程度已經讓他連續好幾個晚上睡不好覺了。
嘴不饒人的鐘師傅竟然怕死了一個女人;說出去也是笑話;他總覺得家裡住進了一隻母大蟲,他倒成了被調戲的那一個;不捂住被窩,就要被人吃了。
而蔣明珠卻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她吃過男人的虧,知道男人越有錢越不是東西;而鍾簷,為了自己守了那十幾年的活寡,足見是個本分的好男人呀,而且家裡,也不像十多年那麼窮了,也算有份家業,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