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一番好江山。遠遠的看著眼底的蒹葭江山,明德也沒有搭理林佐穆在一旁搗鼓著什麼。
待到明德畫好之後,才看見林佐穆手裡拿著自己出鞘的劍,來來回回的不知道從哪裡扛回了一些木頭,忙得淋漓大汗。明德躍身而下“你這是做什麼?”正在忙活的林佐穆抬頭對上明德墨色的眸子“我這是在準備木材蓋房子”
這人一天到晚哪裡有這樣大的精神?“你說你用你的寶劍砍樹?你說你要蓋房子?”明德幾乎是不相信林佐穆剛才說的話,那是玩笑。“怎麼?你不是說想要一直留在這裡嗎?你後悔了?還是你打算做和尚?”他說的是真的?那樣認真,林佐穆說要長伴青山。明德啞在那裡,說是要長伴青山。似乎不知當如何作答,“你用這寶劍砍樹?”林佐穆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寺裡有筆墨可不代表也是有刀的,只能犧牲這寶劍了。也無礙,真要在此間,這劍留來又能做什麼?索性明日早些起身下山去置辦齊了材料”
明德怔怔的站在那裡,那卦象果真是騙人的,哪裡有何血腥,宿命之說本就是無根無據的。
說做就做,林佐穆性子來了就要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實施。自己一人一日就砍了許多樹木,再扛到桃花林裡的一片空地裡,空地裡有一處水池子。“以後我們再去尋些菡蓮來種在這水裡好不好?”林佐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用手比劃著“這小房子就搭建在這裡,以後一推開門就可以看見菡蓮,還可以看見桃花……”一切的一切,林佐穆都說得好美,林佐穆相信了,相信會在這裡住很久,至少可以在這裡看見下一年的桃花和菡蓮。
忙活了許久,明德也放下畫板,要幫著理順木頭。林佐穆知他左手使不上力“這些我來扛,你去把小枝丫削尖,到時候用得上”明德依了他。一時間竟是忘記了時間,小和尚送了飯食過來,林佐穆才想到是午飯時間了。“你們方丈讓送過來的?”小和尚應著。林佐穆笑著說“這方丈不但是好,還神通廣大”
“佛家之人,得禪者都是高不可測的”明德說。飯後又是忙到了晚間才回到寺裡。一夜無話不說。
第二日便一起駕著車到了山下置辦材料,來來回回好幾趟才把東西全部送到山上。林佐穆說不出的喜悅,明德的身子似乎回到了最初見面的時候,也不是那樣脆弱,想著前一陣子明德還下不了床,而今已經可以一起忙著搭建房屋。兩人忙活了幾日才把房屋搭建好,接著又要砌灶臺,忙得不可開交卻隱隱飄散著幸福的味道。
等到把一切都做好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山上待了將近半月。“哇……明德,這是我們的功勞喲”林佐穆滿足的看著自己眼前的房屋。他本來是想要說這是他們的家,可是,他不敢。再也沒有在宮中時候的勇氣,他不想再讓明德左右為難。
明德看著眼前,每一根木頭都是他們自己搭建組合的。他一手提起長袍,一手扶著欄杆,緩緩的迎臺階而上,走在木臺階上,洛洛作響。推開木門,稀稀拉拉的木凳繞著長方桌,方桌上擺放著茶盞。用竹木做成得牆隔開了臥室、廚房和前廳。林佐穆的外袍搭在屏風上,端來水盆放在木架之上“明德,洗手”
林佐穆洗淨了手,進了廚房,挽起袖子“你做我下手”明德挽起袖子,走進。“我來吧,這幾日你也辛苦了”林佐穆跌眼“你……”“我很多時候也是在顧山之上的,所以這庖廚之事也並不生疏”是啊,初見之時,便是在顧山之上的。
林佐穆被推到門口看著,見明德熟練的做著廚房裡的事情,林佐穆著實驚訝了,這樣一個人,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還是那個朝堂之上的太子?還是那個戰場之上的將軍?還是那個迢遞樓上吟詩的公子?
待到明德把飯食做好之後,林佐穆才知道這是真的,廚房之內的人便是明德。“開飯!”明德洗盡了手,走到桌前。桌上並不甚豐盛,便也只是三菜一湯。林佐穆開了一壺酒“今日也沒見你去了酒鋪子,哪裡又生出一壺酒來?”明德看著林佐穆手中的酒說道。林佐穆嗤嗤的笑著“你去買菜的時候,我抽空去了酒鋪,總覺得今日該慶祝一番才行。況且,你這菜食很誘酒呢”說話間已經替兩人斟上了酒。
對飲一番,明德也勸著他少飲一些。林佐穆只是笑著,這樣像什麼?便也像是共勉的夫婦,相敬如賓。想到這裡林佐穆便也是加深了笑意。
明德說“想來我們忙著的這幾日,桃花已然落了許多。明日我們便去尋一些桃瓣回來”林佐穆飲了不少的酒,似乎有些醉意,沙啞著嗓子說道“拿了桃瓣做什麼?”一副不解的樣子怔怔的看著明德。“制香”“你會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