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邀請的話沒說完,沈嬌蘭就開口了。“這事確實挺麻煩的。因為我的事情而叫公子煩憂,我實在是過意不去。”她雙手一拖,敬了歐陽華一拳,“這事實在不願再麻煩公子了。那小賊估計還在城裡頭,恐他離了此地更不好找,我便先行一步。”
沈嬌蘭一口氣說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芸香閣。歐陽華驚訝地看著沈嬌蘭離去的背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邊上的姑娘不明所以地問道:“二爺,什麼事好笑了?”
歐陽華用手擺著拍子:“幾年沒有回來,這鎮子上我居然不吃香了。”
“二爺說的是哪裡的話?”邊上的幾個姑娘見狀立馬靠了過來,黏著歐陽華撒嬌纏綿。
歐陽華也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個敗家子了。他推了身邊的女人一把,站起身來,笑呵呵地撫慰遭了冷落的姑娘們:“今日有正事,先辦了正事再說。”
他這話一說,在二樓一間香閣裡的人“噗”一聲將嘴裡的好酒噴了出來。她燦爛的眸子一閃,對著面前的人問道:“我沒有聽錯吧?歐陽華的正事不都在床上辦的麼?”
對面穿著白衣的人品著酒,隔著雕花的窗戶看了眼大堂。“他在京師三年確實叫人刮目相看,你不可小覷了他。”
帶著步搖的女人搖晃著手裡頭的酒壺努著一雙櫻桃小嘴,臉上笑呵呵的。“這個人我還不清楚麼?就算是變了又如何,他還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倒是剛才和歐陽華一起進來的姑娘是誰?你見過麼?”
那人搖搖了頭:“沒想到在這裡約你,還能遇到這麼些事。”
女人的眼眸一轉,雙手搭上了白衣之人,“三哥,老爺到了麼?”
“老爺帶著二哥他們在這附近一帶找人,就快到了。”
“是來接我的麼?”
老三覺得面前的女人實在是無可救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這一生只會愛夫人一個,何苦呢?”
那原本還笑得春風得意的女人一聽整個臉都白了,她又抿了一口酒:“他就是怕我對夫人動手,所以才不願意把我接回去麼?”
“……你該知道自己在此處的任務。”
“我懂,可是這樣太苦了……”女人的酒杯一扔,蹣跚地站起身來,一雙玉手倚住欄杆,望著輝煌的燈火,眼裡星星點點。“我再見他一面,就會離開這裡。”
老三一愣,也站起身來。“老爺不會放你離開的,你知道的太多了。”
依著欄杆的人恍若未聞,笑著從香閣的暗門離開了。
那笑聲從空蕩的暗道中傳來,無比的喑啞駭人。
走在暗道中的女人半闔著眼,心灰意冷地在暗道裡踱著步子。這暗道沒有燈光,十分的陰暗。她靠著冰冷的牆壁,想著那年趙湘舒懷裡的溫暖,一步步地走到了暗道的最後。
那時傾國傾城,想著相守;今日孤燈異人,想著還是他。
自己果然是賤!
“趙湘舒,為何你總是那麼好運氣,什麼都由你來做決定?”她一把推開暗道的門,陽光如刀一樣割過她的雙眼,刺得她的雙眼抖落了一串淚。她顫著手去抹臉上的淚珠,見左右沒人便迅速地將暗道的門闔上,飛身跳上一邊的屋頂。
她想到老三說的“他不會放過你”,心裡摻著蜜的疼。“如何?這幾年的糾葛等你來了解。如何?”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個翻身,將自己桃紅的衣衫帶起,翩然落進了一個院子之中。
院子裡的大劉正在曬魚乾,看見老闆娘回來了,立刻舔著臉跑過去。“老闆娘,這麼快就回來了?”
徐青帶著點男人難以拒絕的笑,“啪”一聲拍在大劉腦門上:“你在這裡,我外頭誰在照看啊?”
“嘿嘿,有那個老實人在,誰敢在你店裡討便宜?”
大劉說著又靠過來要佔徐青便宜,徐青用手擰了他一把,臉上笑著:“死相吧你,連你老闆娘的胸你都敢蹭了。”
兩人說著,就到了前廳。
剛買了馬車的柳琉就撞見了兩人打情罵俏的一幕,他瞅了大劉好幾眼,又看了那風騷的老闆娘幾眼,心裡想著,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徐青看柳琉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她倒是不在意,她對著柳琉欠了個身,道:“公子回來了啊。”
柳琉對她點了點頭,拿著手裡的包袱就跑樓上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就看見原本躺在床上的盧友章蹦了起來,緊張地盯著門口。“誰?!”
“別緊張。”柳琉忙把門關上,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