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粗糙,淡色中隱約散發著朦朧的光暈,被黑髮映襯著更加白皙。這醜人手倒是挺好看,可惜長在了這麼個臭皮囊上。秦蠡評論家似的挑東撿西。
“箐兒,身子沒事吧?該去跟爹孃問安了。”邊說邊走上前欲抱住言笑晏晏的伶箐。
見他上前,陸宇明向後退了幾步,低下頭,掩住了眼中的不滿。秦蠡軟玉溫香抱滿懷,暗想這醜木頭倒是識趣了一回。
秦府在京城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卻不是朝權重臣,甚至家中無一人涉足官場。老爺秦秉之從江南發家,十幾年的時間,京中的糧商鹽商百分之八十是從秦家的糧倉進貨,達官顯貴的金銀也多存入秦家的銀號裡。可以說,秦家手握京城大多數人的生計,因此雖無官位,但在京中也可做到所向披靡,手眼通天。
而秦蠡作為的秦秉之的獨子,從小便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拍摔了。這二十年下來,詩詞歌賦風華雪月,生意經沒學多少卻精學了老爹的油滑,真正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再加上他生的一副好皮相,又是家財萬貫,難免會高傲自大眼高於頂。
他到確實有些本事,不經意回眸也能抖落一身眼珠子。談笑風生間,多少千金小姐就為之傾倒。他的大老婆姚嫣、二老婆樊筱昀哪個不是出身高貴,才貌雙絕的天下奇女子。朋友們對他旺盛的桃花很是眼紅,還戲稱他是“萬人迷”。秦蠡絲毫不客氣,當下抖開燙金紙扇翩翩著:“那小可便不客氣了,這稱呼倒是妥帖的很。”
秦大少的魅力無人可擋,已經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三夫人伶箐原本是楚香樓的紅牌小倌,自從跟秦蠡一度春宵後,便是郎情妾意恩愛甚篤,伶箐甚至揚言要為他守身。別看伶箐秀美纖細,脾氣確實一等一的倔。老鴇罵了數次無果,打又打不得。老鴇實在無法,只能請秦蠡來接走這尊大佛,順便還能撈到一筆不菲的贖金。
可能是伶箐的痴心讓秦大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而且最近正對男性身體的那種銷魂緊緻痴迷的緊,竟然不顧爹孃反對,就用八抬大轎把他抬回了家。
堂裡,秦秉之正和夫人在桌旁用早餐,見兒子帶著新媳婦兒進來,連眼睛都沒抬。
“爹、娘,我帶伶箐來拜見您二老了。”秦蠡拉過打扮得玉人兒似的伶箐,給公婆鞠躬。
“伶箐見過公公婆婆。”伶箐做了個萬福,腰若柔柳,風情萬種。
秦夫人見他一身風塵氣,早已變了臉色。秦秉之放下筷子正色道:“蠡兒,平時你如何胡鬧,為父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但這一次你實在是太離譜了,竟讓這樣低賤的人踏進門檻,實在是有辱門風。”
伶箐臉色變了變,這些話聽得多了,倒也習慣了。“公公,我。。。。。。”
“你閉嘴,這裡哪有你這個下賤人說話的份!”秦夫人厲聲說。
下人們神色怪異的看著伶箐,有些小丫鬟捂著嘴竊竊私語。他的嘴張了張又閉上,臉色變了幾變。
秦蠡向來憐香惜玉,可這次新媳婦是個男人,還是青樓出身。確實鬧得過火,他也不敢辯駁,只留伶箐暴露在眾人的指責鄙視之中。
“老爺此言差矣。”忽然一人影從僕從中閃出,躬身說道。
“你是。。。?”秦秉之雖然氣憤,到底還是通情達理之人。
“伶箐公子的侍從。”原來是陸明宇,秦蠡挑眉,到看看他要說什麼。
“所謂生不逢時,人又如何能選擇自己的出身?為生活所逼,為命運所迫,伶公子六歲便被賣入妓館,一個孩童如何抗爭?逃過、躲過、尋過死,也只是徒增痛苦。荊軻出身草莽之間,高祖曾為區區小吏。所以,人的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信念和所選擇的道路。只要他一心向正,就沒有人可以指責他。”陸明宇聲音不大,確字字鏗鏘,雖身著粗布麻衣,但他的姿態宛如一個君王般散發著光環,逼得人不敢直視。
秦秉之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倒也不惱剛剛被反駁:“好見地、好氣度、好風範,當一個侍從倒是屈才。你可否願意做蠡兒的伴讀?工錢翻番。”
秦蠡這才猛地清醒,把目光從陸明宇身上移開,再想到老爹的話。心頭一陣大慌:“爹,我不。。。”不想整天對著這樣一張臉呀!
“不,老爺,並不是世上的一切都來用錢衡量的。少爺可能並不缺少伴讀,但是伶公子只有宇明一人可以倚靠,”秦蠡話還沒說完,陸宇明卻先聲表態。
秦秉之本也是豁達之人,看他堅決,倒也不再勉強,面色相較之前也好了許多。“你們下去吧,既然進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