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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洛在心裡暗暗嘆氣,皺著眉將藥一股腦兒喝盡,擦著嘴緩緩道:“是你的才能賣,我又不是你的。”
“不是,可以變成是啊……”一隻手不安分地摸上殷洛的腰間。
這對話平平淡淡,卻字裡行間透著曖昧之氣。楚暮白說得輕輕巧巧面不改色;殷洛看似輕鬆心裡實則狂跳不止;連初一雙烏溜溜的眼珠一直在兩人之間瞧來瞧去,最後停到了兩隻交疊的手上,用拇指和食指輕捏住下巴,若有所思,突然覺得自己此時是個多餘的。
“咳咳……”連初故意清清嗓子,“我,呃,你們,呃……”但嗯嗯啊啊了半天還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頓時覺得尷尬得很。倒是楚暮白及時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站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去哪兒?”殷洛疑惑道。
“凌波城。”
“你跟方諾認識?”殷洛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走著。
“是,他是我的好友,我這次來越州一方面也是有事要與他商量。”楚暮白本想親自去扶,卻被殷洛婉拒,說自己還不至於這麼不濟,只好作罷。“阿諾的病似乎還沒好全,你可否再替他看看?”
殷洛說起這事就有點來氣,語氣不善道:“他當時餘毒未清便不顧勸說就出谷,現在這樣也是活該。做什麼事這麼拼命,難道是趕著去見他爹最後一面?”
楚暮白聽他這麼說話,不禁皺眉,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語氣仍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道:“怎麼說話的呢?哪有這樣咒別人的?”
殷洛撇撇嘴,本想反駁,但又一想到走時連姨告誡他,在外面不比谷中,有些話有些事要收斂一點的好。便把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兩人下樓後,楚修牽著兩匹馬向他們這邊走來。殷洛認得其中那匹白馬是平時楚暮白騎的那匹。他細細地打量著它。毛色純白沒有一絲雜色,鬃毛被修的很整齊,毛色油亮,眼睛黑亮有神,膘肥體壯,看上去威風凜凜,神駿非常。
“它叫流風,是我十歲那年,我爹從塞外帶給我的生辰禮物,據說是名馬之後。那時候還是一匹小馬仔呢。”低沉而迷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流風,流風……那就是跟了你十年了?”殷洛一遍遍重複著馬的名字,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它的鬃毛。還沒觸及馬身,那馬就警惕的退開幾步,拿烏溜溜的眼珠瞪他,對他喘著粗氣。殷洛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
楚暮白十分抱歉地笑了笑,邊撫著流風邊解釋道:“是。流風不喜生人觸控,平日裡就準我和楚修楚齊近它的身,當初他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得以靠近的,你不要在意。待你跟它多相處一些時日,就沒事了。”
殷洛轉首笑道:“無妨,流風很漂亮也很有靈性。”
“有什麼靈性啊,其實就是膽小唄。”楚暮白嘴上雖貶著流風,眼神卻充滿愛惜。“對了,你會不會騎馬?”
殷洛紅著臉說了句不會。地炎山多山谷險峰,本就不適合騎馬馳騁。殷洛只遠遠的見過一兩回。
“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今天可能不行,天色晚了。要不要先上去試試?”楚暮白一躍上馬,動作輕盈瀟灑。他向殷洛伸出一隻手,向他發出邀請。殷洛壓抑著內心的喜悅,有些羞澀的把手貼上楚暮白的掌心。手立刻被緊緊地握住,接著一股力量讓他騰空而起,眨眼間便平穩地落到馬背上。
連初下來後就看到這麼一幅景象。那兩人同乘一騎,殷洛坐在前,楚暮白繞過他手持韁繩。從他角度看去,就好像他從背後環抱著殷洛一樣。連初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們,嘴角還掛著一副賊兮兮的笑。
幾人到凌波城時已近戌時,內城晚燈初上,曲曲折折的長廊兩邊懸著一盞盞雕工精緻的彩燈,明黃的燈光柔和地映著燈壁上的花鳥蟲魚,人物草木,工筆細膩,栩栩如生。連初和殷洛都昂著腦袋一盞一盞的細細看,新奇讚歎不已。
“哎,這些燈籠都是在哪兒買的,真漂亮!殷洛,我們也買幾盞帶回去掛著吧,秋月做的那些燈籠都難看死了,一個個都是清一色的大白團子,像出喪似的。”連初讚歎的同時還不忘損一損邢秋月,殷洛只是抿嘴淺笑。
“呵呵,穆公子若是喜歡,老朽可以派人送去無憂谷。”方忠一臉慈祥地看著蹦跳著走在前面的連初,對著他就像自己的孫子,也收起了在別人面前的精明深算。
“啊,那倒不用,這怎麼好意思呢。”連初忙頭手並搖,又撓了撓腦袋。
楚暮白一路上都在看著殷洛,眼神除了溫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