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骨帶給你,放冰箱裡應該能吃幾天。”沒好意思說的是本來做了挺多,結果被自家男人夥同寶寶偷吃了不少,年曉米忍不住說了他兩句,男人就一臉的酸溜溜。年曉米在沈嘉文面前向來毫無原則,只得拼命道歉哄勸,才算把事態平息下去。
其實細細想來,男人並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有時就是很擅長這樣無理取鬧。年曉米一開始覺得有點無奈和為難,後來心裡竟然慢慢有點甜,那種被人當個香餑餑的感覺其實也不壞。什麼鍋配什麼蓋兒還真是老人家的至理名言。
上樓的時候就看出了找個男人當伴侶的好處來。陳澤鯤很輕鬆地就把明臻背起來,一手還提著摺疊好的輪椅。年曉米和邵怡在門口守著一堆吃的面面相覷,邵怡不開心地踢了踢箱子:“張強那根木頭。丟了一堆吃的給我就跑了個無影無蹤,我他媽的要吃的幹什麼,又不是自己不能買。”
邵怡的男友家庭負擔很重,父母和兩個哥哥都在鄉下,還有個讀高中的弟弟等著他供。他復員後的正職是一個私立中學的體育老師,節假日在健身中心做散打教練和陪練。八月學生放暑假,那人和幾個戰友經人介紹,出遠門給人做保鏢,為的不過是能在開學前再多賺幾千塊錢給弟弟交學費。
年曉米知道這些事,也不好說什麼:“他也不過是希望能讓你過好一點。”邵怡從前是個有今天沒明天的性子,再拼命賺錢也擋不住花錢如流水,房貸護膚品加上吃喝玩樂,錢從左手過到右手,再嘩啦啦地從右手過到別人手裡。和張強在一起後才好了一些。他三月出了那件事後情緒一直不穩定,幾個朋友好說歹說勸他去看心理醫生,結果是抑鬱症,還是不典型的狂躁型。治病又是一筆開銷。
不過雖然邵怡的脾氣還是不怎麼太好,年曉米卻覺得他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看事情的方式也變得溫和了,不再動不動就炸毛。比起醫生的治療,他覺得其實邵怡的男友才是最大的功臣。邵怡脾氣急起來會跟醫生拍桌子摔東西,對張強卻不會,頂多是不情不願地哼哼兩聲。他現在不用去醫生那裡,但是藥還一直沒有斷。
張強不在,他似乎又有點暴躁的跡象。
“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大後天。”邵怡蹲下來,在紙箱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長嘆一口氣,聲音低下去:“我想他。”
陳澤鯤家的樓外面看上去有些滄桑,走進去才發現很不簡單,這座四層小樓裡面非常開闊,舉架很高,走廊裡保留著有些掉漆的鐵藝燈臺,樓梯的大理石扶手上甚至還雕著赤‘裸的天使,儘管有些殘破,依然能讓人想象得到許多年前的富麗堂皇。
陳澤鯤解釋道:“以前好像是哪個國家的公館來著,後來單位分給我奶奶的。她打小特別疼我,我那事兒捅漏了給家裡攆出來,她偷偷把房子鑰匙給我了,怕我沒有睡覺的地兒。
邵怡有些寂寞地嘆了口氣:“多好。”
陳澤鯤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啊。”
明臻在家裡現在基本就是個殘廢,包得像個沒纏好的木乃伊一樣半坐在沙發上,看著剩下的三隻坐在地上分揀水果。張強老家產水蜜桃,紫紅色外皮,甜軟多汁的那種,夏天要是不樂意吃飯,啃兩個這樣的桃子,也能頂一頓。再就是一箱黑豆蜜。結果開啟一看眾人都默默了。
邵怡震驚地看著那一箱不成樣子的果子。張強是說過這玩意兒壞得很快,但也不是這麼個快法兒啊!
四個人面面相覷。
邵怡嘆了口氣:“不行扔了吧,感覺都快爛了沒法兒吃。出門之前還沒這樣呢。”
年曉米伸手巴拉了一下:“明哥,你家白糖多麼?”
陳澤鯤站起來:“前兩天單位剛分了幾袋,要用麼?”
年曉米點頭:“嗯,白糖夠多的話,可以做果醬吃啊。”
陳澤鯤看了眼明臻,男人微笑了一下:“說起來我也確實很久都沒吃果醬了。”
這句話不知究竟是哪裡不對,總之話音一落,陳澤鯤就跟個看見飛盤被丟出去的哈士奇一樣跳起來,不一會兒人從屋外回來,手上拿著一大摞不鏽鋼菜盆,豪爽地往地上一墩:“我來挑!”
大概是職業的關係,陳澤鯤做事手腳相當利落,加上還有年曉米和邵怡幫忙,很快就把果子分揀出來,期間明臻一直笑眯眯地坐在那兒慢條斯理地吃桃子,他不是用啃的,而是剝了皮,拿刀把桃核剔出來,切成小塊,拿小鋼叉叉著吃。
年曉米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忍不住冒出一句:“明哥,你……你是處‘女座麼?”說完就後悔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