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左饕抱著白可回到床上,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不停溫聲安慰。白可哭鬧了一番早就累了,靠在他身上逐漸放鬆,低低咕噥了一聲“左饕哥哥”,還沒等左饕奉獻完愛心,已經像小豬一樣呼呼睡熟了。
左饕藉著月光靜靜看著白可,明亮的眸子在暗夜裡璨若寒星。
白可團成一個小球,縮在他懷裡睡得香甜。
左饕這一年吃得飽睡得好,每天□練,個子長了好幾公分,四肢更加修長,已初見肌肉線條,摸起來柔韌而堅硬。白可卻幾乎沒長個,還是他剛認識時候那短短小小的樣子,渾身上下軟綿綿、香噴噴,活像一坨彈力十足的奶油香草棉花糖。左饕碰他抱他的時候都不敢使勁兒。
左饕細細地觀察白可的臉,感覺白可很耐看。
白可如今的頭髮已及肩,毛毛茸茸,簡直隨時準備迎風招展。額頭飽滿,兩條眉毛倒是極長極黑,勾勒出清晰蜿蜒的別緻風華。此時白可睡著,漆黑的眼睛線條優美流暢,在兩個眼角微微上挑,鋪散開來的睫毛跟小簾子似的。左饕知道,這雙眼睛一旦睜開,目光將清澈非常,波光流轉,更說不出的單純、無辜,甚至讓人不忍心拒絕他的任何無理要求。白可的眉眼十分像他床頭照片裡的女人,那女人極美,據說她是白可的媽媽,曾經是最成功、最有本事、最有名氣、最受歡迎的女演員,兩年前辭世,還不到35歲;也多虧了這雙傳承於她的靈動眉眼,才使白可看起來不那麼笨……
白可的小臉蛋鼓溜溜,總像新開的桃花瓣一樣粉嫩細滑,鮮妍可人。左饕輕輕揩掉還掛在他臉蛋上的淚珠,用指尖點過白可的小鼻子,又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嘴唇上。白可配合地微微張開嘴,露出上面缺了一顆乳牙的小牙床,嘴角也順勢流下了一條亮晶晶的可疑液體。
左饕默默無語,翻身睡覺。
清晨五點,左饕準時起床,準備去訓練場晨練。
白可也打著哈欠迷迷糊糊起身,要跟他一起去。
左饕想了想,給他在睡衣外面裹了件自己的運動上衣,戴了帽子,依然用小臂馱著他,抱去訓練場了。
在許家一年多,左饕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每天訓練、學習,不斷地用力量和技術武裝自己的身體,用知識和思想充實自己的頭腦。天生的聰慧、冷靜、敏銳、理解力、判斷力和耐力,跟後天不同尋常的經歷相結合,讓左饕無論身體還是頭腦都遠遠比同齡孩子早熟。
左饕沒說,但他其實很懂得感恩。他打從心眼兒裡感謝許老爺子給予他的活下去的機會、變大變強的權力和一個家,以及包括王八蛋們的所有人的尊重、平等的態度,當然,還有他的寶貝白可。
訓練場這時只有劉教官和馬教官。小劉教官本打算在左饕出現時,要冷酷地說一聲“有種啊你,還敢遲到?”
然而當他看到左饕樹袋熊一樣的犀利造型時,卻險些摔了個後仰。
劉闖清清嗓子,端著架子說:“左饕,今天的負重跑,你想改用人肉沙袋了?”左饕木著臉,沒聽見似的。劉闖訕訕地跟小馬教官溝通:“這孩子沒什麼幽默感哈。”
左饕直接把白可抱到寬大舒適的劉教官專座上放下,低聲說:“在這裡等我”,繼而無視兩個教官,跑步去了。
馬輝教官上個月剛結婚,滿懷期盼自家老婆能給自己生個大胖兒子,現在只要見到(除左饕以外的)小孩,必定父性大發。
小馬教官看著裹在天藍色運動衫裡面的小小的白可,搖身一變成為怪蜀黍,只見他滿臉堆笑,雙眼放光,全身的賤骨頭自動自發地走到白可面前蹲下,千方百計地逗他說話,喜笑顏開、手舞足蹈、抓耳撓腮。
連劉闖都忍不住在旁邊搭訕著湊趣。
左饕一圈圈地跑過,目不斜視。
其實心裡五味翻騰,暗自想,可可真是太不知人心險惡了,簡直是誰領就跟誰走,輕易就可以被拐賣。自己今後一定要提高警惕、加強防範,不能再給這些只會出洋相的變態任何可乘之機。
左饕跑完這天早晨的任務,才一邊擦汗一邊向白可他們走過去。白可乖乖順著椅子滑下來,等他過去抱。
小馬教官跟著起立,意猶未盡地吧嗒吧嗒嘴。
左饕在距離他們20米處停下來,叫白可:“可可,過來,你也跑一圈兒。”
白可高興地答應了一聲,朝他飛奔而去。
然後 ……“啪嘰”。
整個訓練場都安靜了。
白展堂吠,人類!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