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維遠隨口說了兩句搪塞過去,說是自己會解決好,然後坐在沙發上沉靜地思考。
以溫維遠對許敬恆的瞭解,現在跑到許家,他肯定不會開門,到時候再吸引來狗仔添油加醋,登上報紙,不僅對兩人的事業不利,反而在感情上起到相反的效果。
思來想去,仔細琢磨一段時間後,溫維遠又給崔捷去了一通電話,問明許敬恆最近的工作安排,上下波動的心才定下來三分。
三天後,許敬恆將會參加聚星娛樂旗下新開會所的剪綵禮,屆時找他說清楚,是最合適不過的機會了。
溫維遠開啟電腦,對於說情話和表白這種事他實在不擅長,雖說演過很多情感劇,背過很多臺詞。當真正面臨表白時,能夠想到的僅有一句“我喜歡你。”,可這表白未免太土氣了些……
網頁上各色各樣的情話數不勝數,溫維遠一句句的篩選,想到三天後他將要跟許敬恆說這些話,三十多歲的,已經經歷無數大小場合的人的臉蛋不由自主的燙了起來,不過是在心裡對著電腦重複,就叫人不好意思。要是面對真人,還不知道會窘迫成什麼樣兒。
滑鼠移到右上角的小紅叉,想著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挽留許敬恆,又覺得是值得的。
溫維遠有些彆扭地盯著螢幕,努力在肉麻的情話裡找出適合他們的那句。
許敬恆無精打采的在家蹲了好幾天,越不去想溫維遠,溫維遠就越往他腦袋裡跑,到最後滿腦子都是溫維遠了,他自暴自棄的抱著頭嗷嗷頭。
為了集中精神忘記也有新歡的人,這段時間能推的大小活動許敬恆全部不參與,唯獨公司新開會所的剪綵禮推不掉。沒辦法,誰叫那是大老闆時默佈置下來的任務呢?
江城在剪綵禮的頭一天把當天所穿的服飾送來給許敬恆,許敬恆蔫蔫地擺擺手,讓江城把衣服放在沙發上就好。
“剛熨好的,一會兒再放皺了。”江城拿著衣服,輕車熟路地往臥室走,掛進衣櫃後,在沙發上坐下。
許敬恆無聊的一手托腮一手操控著遙控器:“放哪個衣櫃了?”
“進門左手邊第一道門。”
“嗯,謝謝。”
“不謝。”
許敬恆盯著電視,不再說話,眼睛雖說盯著電視,死心卻不在上面。
時間流水般淌過,許敬恆靈魂出竅想著溫維遠,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江城坐了許久,最終憋不住張口:“敬恆……”
乍一下聽到自己的名字,許敬恆“嗯?”了一聲,下意識地回頭,這一回頭不得了,恰恰對上江城炙熱的雙眼。
江城那日表白的話冒出來,許敬恆心虛,迅速躲開,沒敢說話。
江城說:“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看樣子躲是躲不掉了,許敬恆放下盤在沙發上的一條腿,正襟危坐。
“江城,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一句道歉,足夠讓江城知道問題的答案,只是他不甘心,追問道:“連給我一次嘗試的機會,都不行麼?”
“憐憫是對感情的羞恥。對不起,我不能那麼做。”
“是因為你還愛著溫維遠?”
許敬恆無法在這件事上說謊:“是。”
“如果有朝一日‘你不愛他了?”
“我也不會答應你。”許敬恆肯定地說,“從大學到現在,你在我心裡只是好朋友,如果當初可能喜歡上你,我就不會跟溫維遠在一起。”
許敬恆的話說得很絕,卻句句在理。江城無話可說,失魂落魄地離開許敬恆的家。
門被江城帶上後,房間裡又一次只剩許敬恆一個人。溫維遠這個名字就像是他的死穴,輕輕一碰,就疼得人難以忍受。
許敬恆陷在沙發裡一動不動,看著電視機裡溫維遠的面孔,寂靜的空間裡,他看著電視上久違的愛人,不受控制的流下兩行眼淚。
想要忘記一個人,原來這麼難。
三天後。
剪綵時間很短,不過是剪斷一跟紅絲綢的時間,但之前的場面總得做足,舞龍舞獅,唱歌跳舞什麼的持續近一個小時。
許敬恆站在新會所老闆身邊,左右兩旁站著大大小小的經理級人物,總算熬到剪綵的那刻,許敬恆以為很快就能撤退,沒想到鬧哄哄的一群人說裡面還有宴會慶賀,許敬恆作為剪綵人不能早退。
崔捷今天有事兒,江城被派來跟著許敬恆,許敬恆回頭看他,希望他能找法子讓自己早點兒退離。
江城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