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鄭寧像?”沒覺得啊。我問:“哪方面像啊?”
“你戴眼鏡看書的時候不像,不戴的時候就像了。”小山想了想,總結道:“都是白面板,大眼睛,瘦高個。”
我摸摸鼻子。像嗎?幻想一下鄭寧的樣子,恩,面板是挺好的,眼睛長鉤子……還是沒覺得。
“……他來幹什麼?”小山打斷我的冥想。
我忍不住要笑。“你什麼態度啊,他不能來玩嗎。”
“……不是。”他悶悶地。
“你現在的表情用一個詞形容就是:不爽。”我非常愉快,小山這算是吃醋吧?“他說一個人看球賽沒意思,就到我們家來了。酒是第一次來玩帶的禮物。”
“我們家啊……”小山從我的話中發現另一個重點,頓時把鄭某人放到一邊。
我給他夾了只雞腿:“吃吧你。你電話裡不是說軍訓的時候沒葷的麼,特地給你買的燒雞。”
“哦。”小山笑眯眯地看著我。
吃完了飯,小山跟我獻寶。從背囊裡翻出個塑膠袋,扎得好好的。
“哥,送給你的。”他從幾層袋子裡掏出個風鈴,銅彈殼做的,拎起來叮噹作響,送到我面前。
我接過來看看,挺漂亮的。“剛才整理包的時候我怎麼沒看見呢。你做的?”
小山點點頭,不無得意:“這幾天打靶落下的彈殼,我都撿起來了,長的短的都有。這是我第一次開槍,教官說我成績還不錯。”
“手藝挺好的,我軍訓幾回了怎麼沒想起來呢。謝謝啊,咱們掛視窗吧,天天都有得看。”我拉著小山,把銅風鈴掛在房間的窗子邊,又找了個書籤,寫上“初次打靶紀念。小山”,別在風鈴下面。
一陣風吹過,書籤翻卷,彈殼搖搖晃晃,撞擊聲清亮。
20。(下)
晚上九點。房間裡。床上。
小山:“唔……疼……”
我:“疼怕什麼,是不是男的啊。”
如果媛媛在門外偷聽,會一臉正義地衝進來說季澤你住手不許打小孩;如果是鄭寧,會一臉無辜狀衝進來說哎呀呀我沒想看什麼長針眼的節目的你這樣多不好啊。
當然我沒關門,也沒做任何暴力加三級的事情。
我在給小山按摩。
槍打出頭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山很不幸的就是那棵樹那隻鳥。長相身材無一不是上上之選,這一選就選做了軍訓結束時檢閱的儀仗兵。舉旗子走第一排的那個。
據小山說,每天同學們裝樣子混時間隨便走隊型的時候,他都得拉出來單練。肩要怎樣,腰要怎樣,腿踢出去多少度,手臂抬到多高,教官說聲很好不要動,就跟樁子似的大太陽下面矗十分鐘。
好不容易軍訓算是完了,可胳膊腿無一處不痠疼痠疼的。
我:“那就給你按按吧。最多緩解個肌肉緊張,要想好清了怎麼也得三五七天的。”
小山:“哦。也行啊。”
雖然沒學過,在按摩館給師傅按的時候有幾個手法還記得。我唾口唾沫磨拳霍霍。
“來了哈。”
“哥,你拿我當豬呢。我看人家殺豬都這架勢。”小山脫了上衣,穿著格子短褲面朝下趴在床上,不忘從側面觀察我。
我只好悻悻地收起拳頭改塗了點滋潤霜,跨坐在他身上,從脖子和肩膀開始捏起。
“這個力量怎麼樣?疼不疼?”我試了試手,問他。
“恩,挺舒服的。”
那就行。我摸索著他的脖子,找到頸椎邊的小窩,慢慢推開來。
“肩膀是蠻硬的,背上也有點兒。你們教官真無聊,挑誰不好啊。”我看見小山皺眉毛,心疼。
“練的時候苦,檢閱的時候又挺驕傲的。後面好多人,我走第一個呢。”
“恩。小孩就是好騙。”
小山跟我辯:“我們教官說這是榮譽。”
“虛榮。”
“我吵不過你。不說了。”小山笑了,嘴角彎彎的。
……笑得這麼……撩人……哼。
“哎喲!疼。”
“說!有沒有小女生對你好的?”
小山蒙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許笑!嚴肅點。還軍事化訓練過的人呢。說,有沒有?”我掐著他的兩邊胳膊逼供。
“……呵呵,有,有。”小山笑完了說:“有給我送罐頭火腿的,算不算?”
靠,在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