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選擇私了,他不認為自己有退縮的權利,也不想毀掉一對母女的未來。
“如果非要上訴,我會做證,還要多告你一項傷人,上一次你揍我的事,也不會罷休。燕律師,我可以這麼做吧?”
燕裘支了支眼鏡,非常公證地說:“當然,當時在場的兩名警官可以做證,還有醫院留存的驗傷報告當證物,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聽罷燕裘的話,何鴻遠頓時駭得臉色煞白,他本身是一家國營企業的部門經理,原本表面形象經營得不錯,還挺得上級歡心,一直平步青雲,得意得緊。可是這類企業的內部鬥爭也很激烈,對手個個都不是吃素的,哪怕給抓住一點小辮子也夠喝一壺,所以何鴻遠這次也只想著私了,如果鬧下去,估計就是不被公司開掉也會給架空職權當個閒人,而且名聲鬧臭掉,在業界想找到同等工作就很難了,何鴻遠不想賭上自己的前途。
“你不能這麼做!”何鴻遠蹦起來,狠瞪著祁允然,那姿勢像是隨時要撲上去似地:“祁允然,我跟一起這麼多年,你怎麼狠得下心來害我?!”
“是你自找的。”祁允然低聲回了一句,撇開臉,表情難過。
燕裘及時帶開祁允然,他覺得祁允然做得夠多了,便引開話題:“何先生,或許你需要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但不要讓我們等太久,譚律師,或許你該適當指導你的僱主,儘快解決問題。”
譚海源提起眼皮瞅一眼燕裘,悶著腦袋把鬥雞似地死瞪著祁允然的何鴻遠帶到一邊去竊竊私語。
方玲有些不安,連連轉頭探望,方芷看見燕裘依舊淡定,便低聲問:“真的能成嗎?要不就降低一些要求?這個似乎真的太高了一點。”
離個婚就要分上百萬,一般都不成吧?何鴻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來著。
燕裘淡笑:“已經調查過,何先生絕對有能力支付起這筆錢,而且我們決定堅定立場,他一旦察覺到我們退縮,必定會把賠償壓得很低,至少對方的律師瞭解正規行情,事情將會很棘手。方小姐都有買過菜吧?壓價成功與否,得看雙方態度,如果商家夠強硬,而你又急著要買,那麼你還有什麼辦法呢?”
兩名女士呆呆地頷首,想不到這精英律師還會拿買菜格價來打比喻,有些蒙了。
解決掉二位,燕裘瞟一眼祁允然,便把人拉起來,也帶到角落去。
“你做得很好。”
祁允然抬頭,微訝:“是嗎?”
“這時候故佈疑陣,就好比最後一擊,控制得不錯。”
第十三章 。。。
“……我是說真的。”祁允然愣愣地回答。
燕裘微愕,想到以祁允然的性格竟然能狠下心腸,便知道有多用功去克服,思及此,燕裘臉上微笑如漣漪般泛開,周身彷彿溫柔起來,讓祁允然看傻眼了。
暗忖:燕裘原來真有這麼憎惡何鴻遠嗎?
作者有話要說:飄。。。。。。。最近工作遇JP,驅JP中……
修文……JP是個很麻煩的JP,完全不瞭解公司動作,卻提出很多無聊的提議,而且老闆腦子被驢踢了,竟然全部試行……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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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
最後何鴻遠要求與祁允然單獨談一談,燕裘是反對的,但是祁允然卻答應了,燕裘費了好一番唇舌,才能爭取到二人在他目光所及範圍內說‘悄悄話’。
燕裘的目光第三次從包廂角落對立的二人身上移開,眉心又悄悄往中心聚攏,眉間深川擠得更緊,耳邊聽見兩個人故意壓低音量的說話聲音,細細碎碎地,彷彿裡了幾層棉襖,不真切,根本聽不清楚內容,但憑那神情和肢體語言倒可以分辨何鴻遠正在使用哀兵政策。燕裘是在擔心,畢竟祁允然在過去似乎很順從何鴻遠,人的習慣性是很恐怖的,這一點他深有體會,即使祁允然如今下定決心,可又怎能在短期內將何鴻遠這個人完全自心中剝離?所以他不希望讓那二人獨處,現在僅僅是單獨對話,也很令人不安。
不知……祁允然的決心有多大?
雖然心中忐忑,燕裘卻始終臉帶淡淡微笑,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模樣令方家表姐妹安心,這時候不忘紅著眼眶狠狠地瞪何鴻遠帶來的律師,那眼神像是在責備這大男人助紂為虐,欺凌弱小。
譚海源怎麼說也是老油條一根,情況雖然尷尬,卻也維持八風不動的從容姿勢,反而跟燕裘攀談起來。
這一回不過是小小離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