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在右耳打了耳洞也證明不了什麼,這年頭有幾個人按照涵義打耳洞戴戒指的。嶽洋把他的身份證插進錢包,心想,路子明就是個純粹的直男,明擺著。
許文凱洗完澡出來,嶽洋正坐在床邊盯著電腦看。他跪在床上越過嶽洋的肩膀看一眼,知道他是在做正事——這意味著“閒人勿擾”,這時候跟他說話一定會挨訓。許文凱很識趣地默默吹乾頭髮,鑽進被窩,開始數羊。
嶽洋從身後環抱住他的時候,他還沒數到一百。
“吃醋了沒?”嶽洋在他耳邊低聲問。
“沒有。”
“轉過來。”
許文凱翻個身正對嶽洋,對上他的眼睛又躲開,那雙眼睛總是讓他對自己的長相感到自卑:“怎麼可能吃直男的醋。”
嶽洋的手扶在他後腰,掌心溫熱:“我朋友帥嗎?”
許文凱老實地點點頭:“帥。”
“比我帥?”
“啊……”許文凱後穴淺淺地陷進一截指尖,抖著縮起來,“不知道。”
“以後別發沒意義的簡訊。”嶽洋繼續勾動手指往深處探,語調溫柔,“如果我回復你就會說更多,不回你又不高興,是不是?”
“我沒……沒不高興……”許文凱伏在嶽洋懷裡嘴硬,“我以後不發沒意義的簡訊了。”
嶽洋的陽具握在他手裡伺候著,舒服地深吸一口氣,翻身罩住他:“想做嗎?”
許文凱早就本能地張開雙腿,又合攏膝蓋擋在嶽洋胸口,滿臉通紅地結巴起來:“你朋友……路、路大哥,還、還在呢。”
嶽洋輕易掰開他設的屏障,褪下內褲推高雙腿,拿過床頭的潤滑油擠在手指上:“你保證不出聲就好。”
又是不容置疑的陳述句,就算吃醋也不能吃醋,就算保證不了也得保證。
許文凱一開始還撈著膝蓋方便他給自己疏通,後來三根手指一擠壓就忍不住漏出呻吟,趕在嶽洋捂過來之前用雙手把自己的嘴封住,身體一擰,腰的角度變了,手指狠狠刮過腸壁引起一陣劇痛。許文凱側身蜷成一團,手捂得更緊了。
“很疼?”
許文凱點點頭,眼淚湧了出來,鼻翼張合著抽泣。嶽洋抱住他低聲哄:“好了好了。”
許文凱其實沒想哭,但確實疼得厲害,縮在他懷裡哽咽道:“太丟人了。”一說話抽噎聲就忍不住,肩膀猛烈地顫抖起來,“太丟人了……”
“這有什麼丟人的。”嶽洋失笑,“噓,小聲點小聲點,都是我的錯,以後我們出去開房。”
“從後面來吧。”許文凱的眼淚被他一鬨湧得更厲害,“我悶在枕頭裡就不容易出聲了。”
嶽洋揉了揉他的頭髮,抽幾張紙巾擦淨潤滑油,又下床找出一條幹淨內褲讓許文凱抬腳套上,給他提到腰間拍拍他的胯部:“睡吧。”
許文凱盯著他內褲裡鼓鼓的一包,心裡有點愧疚:“你還沒……”
“我又不是禽獸。”嶽洋關燈上床,“睡吧。”
十二、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狼
許文凱下課之後從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就趕回家執行任務,拎著兩個小攤上買的煎餅果子一進門,看到路子明已經穿戴好了等著,臉騰地就紅了。
路子明昨天坐了五個小時的長途汽車到Q市,旅途勞頓風塵僕僕,臉色不怎麼好,加上許文凱當時正處於賭氣怕生的狀態,也沒怎麼仔細看他。現在路子明坐在光線充足的客廳裡,客氣的笑容中帶著點兒微妙的寵溺,一張白淨又稜角分明的面孔著實把許文凱給震了。
許文凱頓時覺得手裡的煎餅果子太寒磣,不好拿出來給他也不好自己吃掉,只得傻笑:“嘿嘿,路大哥,吃飯了嗎?”
說完才想起冰箱早就空了,路子明根本沒得可吃,於是在心裡狂抽自己嘴巴。
路子明看他臉上又是紅一陣白一陣的,起身說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我請你出去吃。
這倆人還真像,許文凱心想,都是在面臨選擇的問題上拋給別人一個陳述句,像是“別吃醋”,像是“你保證不出聲就好”,像是“把手裡的東西放下”。
明明肯定要吃醋,明明很難不出聲,明明是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
小區位於Q市新興區域的中心地段,是新建的居住社群之一,周圍還有更多正在興建的樓盤,消費群體參差不齊,門口既有全國連鎖的購物廣場,又有不少針對農民工的廉價飯館。許文凱覺得小飯館環境還算乾淨,東西好吃實惠,就是跟路子明的形象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