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想了想,問道:“伯母,關於通知我來B城的事情,是您的意思,還是……”
“是我私下裡自作主張聯絡你的,”唐母說,“兆郢和他爸都不知道這件事。並且我希望能一直瞞著他爸,免得他爸脾氣發作起來,場面又變得無法控制。”
兩人在市中心醫院門口下了車,周衍跟著唐母來到唐兆郢所住的那間病房外,透過玻璃窗,便看見唐兆郢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低頭寫字的側臉。
此刻的唐兆郢,臉色有些蒼白,但神色十分沉靜,一點也看不出他曾經為了出櫃的事情跟自己父親鬧到動武的地步。
唐母只讓周衍在窗外看了兩眼,便帶著他出來了。
“兆郢現在的狀態還不太穩定,”唐母帶著歉意解釋道,“聽覺受損之後,他便很少再跟別人交流了,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人對著日記本寫寫畫畫。因為我不能確定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想法,所以還不敢貿然讓你們見面,希望你能諒解。”
周衍問道:“伯父會來探望他嗎?”
唐母嘆了口氣:“他爸性子倔強,雖然心裡也懊悔,但是出了這種事,兩個人都犟著脾氣不肯退讓。我怕這樣下去會影響兆郢聽覺方面的治療,所以暫時沒敢讓他爸來醫院。”
周衍垂眸沉默良久,開口道:“伯母,請恕我直言,這一次您叫我過來,與其說是讓我來探望唐兆郢,不如說是想讓我給唐兆郢做思想工作,說服他向你們妥協的吧?”
唐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周衍,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有點過分,但是請你理解一個走投無路的母親的苦衷。”
周衍沒有立即答應唐母的請求,而是沉默了片刻,才說:“伯母,從您翻看唐兆郢的日記和手機通訊錄來看,您也許對我和唐兆郢的過去比較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聽一聽我的想法。”
唐母被他前半句話說得有些尷尬,於是訕訕笑了一下:“你說吧,我聽著。”
“伯母,我和唐兆郢是兩年前在網上認識的,一年半以前正式見面,然後開始了交往。您也許會覺得奇怪,我比唐兆郢年紀大,並且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