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上來。
宋凱奇怪他的行為,問他逃什麼?
簫和愣了一下,而後停下腳步也不走了,剛剛那是條件反射,奇了個怪。
他朝邊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粗魯的抹抹嘴,撇開晦氣。
“逃他媽的,誰逃了!”
宋凱想他腦子還沒恢復,笑著說:“那我看錯了。”
簫和點頭問:“叫我幹嘛?”
宋凱瞧他一臉不耐煩的傻樣就想欺負,十四歲的少年沒有分寸,捏著他的手臂狠狠一擰,兇狠道:“你那麼不願和我待一塊兒?”
簫和莫名其妙:“你說我?”
“……不然我在同誰說話?”
“沒,你想多了。”簫和稍稍提起左腳,慢慢往前走,舉起手中的空瓶給他看:“我得燒飯。”
“那我能去你家吃嗎?”宋凱覺得逗他挺好玩的。
簫和心裡比他一箇中指,嘴上拒絕:“我家就三副碗筷。”
“那我自己帶能去你家吃嗎?”宋凱越來越覺得他好玩了,完全忽略自己剛吃過飯的事實,纏著又問:“今天你家吃什麼?我能吃嗎?”
簫和心裡罵:“吃你媽的。”
然後自顧自的加快步伐,不回答他的無禮。
宋凱不厭其煩的追上去想與他搭話,唯一目的也很簡單,最好簫和毛了,跳起來打他。
不是說宋凱就有自虐傾向,只是喜歡看簫和炸毛的樣子,跟刺蝟似的一根根頭髮都會有豎起來的趨勢。
“以前你家不是有人給你燒飯,現在那人呢?你怎麼不回答我?”
“那是我外婆。”簫和往一處小賣部走去,叫住裡頭一個邊摳鼻子邊看電視的叔叔:“打瓶醬油,要老抽的。”
“哦!”叔叔把鼻屎往躺椅上揩去,起身很快翻箱倒櫃把東西找了出來:“兩塊五。”
簫和摸出錢遞給他,小心避開他的手接過醬油,然後回頭走,不樂意搭理宋凱。
宋凱看他越走越快,又有些惱,也不高興說話了,有情總被無情傷,簫和在他心裡的階級地位又下降一格,從同情變成了不值得一提。
後來過沒幾天學校進入了期末總複習階段,APEC四個字變成了後APEC時代,在當地仍然掀起了一股軒然大波,教室裡的黑板報有他,路上的廣告牌有他,簫和因為中考政治會考,所以他花了整整三天時間用來看報,又因為期末將近不考政治,他便放下報紙,重新背起了英語單詞。
生活在考試的逼迫下開始變為白熱化,英語老師那的課被換到晚上,和陳曦的時間段分開。陳曦抱怨過是不是瞧不起他才換時間的,簫和含糊其辭,說是衝突。
但他心裡卻在滴血:衝突他媽的,其實是他媽、逼得。
簫和媽媽很滿意他能和對樓的宋凱走近,每天早上出門時都會與他們家大人打招呼,簫和有種自己活在中世紀的錯覺,人與人的關係在變態中發展,他媽媽就是典型的菲利普夫婦,社會階級觀念可怕的讓人能在半夜裡醒來。
後來簫和在英語班上混得熟了,認識了一個比他英語還好的人,叫曹斌。
曹斌是個全才,來自市裡某所有名的好初中,簫和安慰自己是因為底子不好才會比不過他,於是對於曹斌,冷臉更多。
曹斌性格開朗,但卻不是奔放,說話耿直,甚至天馬行空。
簫和問他:“你是不是隻有英語好?”
曹斌笑著從包裡掏出一本數學的龍門題庫,問他:“你說什麼?”
簫和眼睛一直,不說話了。
開爾文說:“在經典物理陽光燦爛的天空中,漂浮著兩朵烏雲。”
在簫和眼前,一朵是宋凱,一朵就是曹斌。
補課的英語老師很喜歡曹斌,幾乎每道問題都是最後問他結果,簫和成了第二,於是他心裡產生了嫉妒,頻繁提問想拉回注意力。
他最討厭曹斌一臉淡定的樣子,目空一切,好像瞧不起所有人,卻忘了自己其實也是這樣的人。
不過還是和曹斌有不同點,因為他是裝的。
裝的習慣了就變成生活,不足以人間失格,至少他快活。
又是一個普通的星期五晚上,和平時一樣上完課回家,一同補課的漂亮女生有男朋友來接,簫和發現曹斌走在他們後面跟著,他就走在曹斌身後跟著。
說不出為什麼要跟,應該是想挖掘些秘密,比如曹斌也有不為人知的變態傾向之類的,喜歡跟蹤人?
嘿,